“这样吧。”老头儿站起身，“我们先去河边看看，如果确实是邪祟作怪，想办法帮你们解决。”

“别去！”老人急忙拉住他，“太危险了，那东西专门吃人！”

“放心，我们有经验。”老头儿拍拍老人的手，“你们在家等消息就行。”

我们离开了这户人家，往村东头走去。路上，我忍不住问：“师父，你觉得是什么东西？”

“不好说。”老头儿皱着眉头，“按描述看，不像是普通的水鬼。水鬼一般不会有那么大的脑袋，而且很少主动攻击人。”

“那会是什么？”

“也许是别的什么东西占了河道。”老头儿停下脚步，“你等等，我先算一卦。”

他从口袋里掏出三枚铜钱，在手心摇了摇，然后撒在地上。铜钱落地的声音在寂静的村子里特别清脆。

“坤卦，不好。”老头儿看着铜钱的正反，脸色有些难看，“卦象显示，这里确实有大凶之物，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跟死人有关。”老头儿收起铜钱，“走，小心点。”

我们继续往前走，越靠近河边，空气中的腥臭味越浓。还没到河边，我就听到了奇怪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在水里翻滚，偶尔还有“咕嘟咕嘟”的水泡声。

“到了。”老头儿指着前面。

我抬头一看，眼前的景象让我倒吸一口凉气。

村民们说得没错，河水确实变得浑浊不堪，原本清澈见底的小河现在像一锅黑色的泥汤，不断有气泡从水底冒出来，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更可怕的是，水面上漂浮着一些白色的东西，仔细一看，竟然是骨头。人的骨头。

“我的天。”我捂住鼻子，“这河里到底有什么？”

老头儿没有回答，而是蹲在河边仔细观察。忽然，他脸色大变：“快退！”

话音刚落，河水中央忽然鼓起一个大包，紧接着一个巨大的脑袋从水中探出来。

那真的是一个非常大的脑袋，比小孩描述的还要大，足有桌子那么大。皮肤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绿色，上面长满了黏腻的苔藓。最可怕的是那双眼睛，红色的，像两盏血灯，正恶狠狠地盯着我们。

“吼——”

怪物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叫，张开了嘴巴。我看到它的嘴里确实长满了尖锐的牙齿，参差不齐，还残留着血肉碎屑。

“这是什么鬼东西？”我吓得后退了几步。

“河僵。”老头儿的声音有些颤抖，“是尸体在水里泡久了变异的产物。”

“尸体？”

“对，而且不是一具。”老头儿指着水面上的骨头，“你看这些骨头，至少有十几个人的。这河僵是吃了十几个人才长成这样的。”

河僵似乎对我们的谈话很不满，又发出一声吼叫，然后开始向岸边游来。它在水中的动作很快，掀起阵阵黑色的水浪。

“跑！”老头儿抓住我的胳膊，“它要上岸了！”

我们转身就跑，身后传来巨大的水声，显然那东西真的爬上岸了。我不敢回头，只是拼命往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