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即将支撑不住的时候，一声龙吟响彻天空。

火堆中的绳索不知何时被烧断了，九馗以蛟蛇之身腾空而起。他的身躯在夜空中盘旋，鳞片在月光下闪闪发光，威严而神圣。

“张清风！”九馗的声音如雷霆般响起，“既然你选择了魔道，那就让我送你上路！”

入魔的张清风咆哮着迎了上去，两个强大的存在在空中展开了最后的决战。

龙爪与魔剑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蛟尾横扫，将张清风打得倒飞出去。但张清风很快又冲了上来，魔功催动到极致，每一击都带着毁灭性的力量。

九馗已经身受重伤，又经历了火烧，实力大不如前。而张清风虽然入魔，但力量却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战斗越来越激烈，天空中不断有鲜血洒落。我知道师傅支撑不了多久了。

“师傅！”我想要上去帮忙，但柳仙的力量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

九馗似乎听到了我的呼唤，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眼中满是不舍和歉意。

然后，他做出了最后的选择。

蛟蛇之身突然盘绕住张清风，两人一起坠向地面。在下坠的过程中，九馗的身体开始发光，那是燃烧生命的光芒。

“张清风，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轰！

巨大的爆炸声响起，强烈的光芒让所有人都闭上了眼睛。当光芒散去时，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坑洞，九馗和张清风都不见了踪影。

我感到体内的力量彻底消失了，整个人软倒在地。眼前一片模糊，意识逐渐消散。

当我再次醒来时，天已经亮了。村民们早已四散而去，广场上只剩下烧焦的痕迹和散落的农具。

我挣扎着爬到那个坑洞边，里面什么都没有，连一片鳞甲都没有留下。

师傅，真的就这样走了吗？

我低头看向胸前，昨晚被我割破的印记竟然完好如初，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我知道，一切都已经改变了。

远处传来鸡鸣声，新的一天开始了。而我，必须独自面对接下来的路。**第十三章黑风镇**

沈阳从昏迷中醒来时，天色已暗。他摸了摸胸口，那道被九馗爪子抓出的伤口已经结痂，但依然火辣辣的疼。

站起身来环顾四周，哪里还有九馗的影子？连一丝血迹都没有留下，仿佛刚才的厮杀只是一场梦。

“这畜生没死？”沈阳心中一沉。以九馗当时的伤势，就算是铁打的也该断气了，可现在连尸体都找不到。

更让他不安的是另一件事——九馗的模样与当初在山神庙要害他的那条蛇几乎一模一样。同样的金色鳞片，同样的碧绿眼瞳，连身形都相差无几。

“难道是同一个东西？”沈阳握紧拳头，“那它当初为什么要救我？现在又为什么要杀我？”

这两个谜团像两根刺扎在心里，让他坐立不安。

村里的动静越来越大，已经有人发现了道士的尸体。沈阳知道不能久留，收拾好包袱匆匆离开。

果然，没走多远就听到身后传来怒骂声：“杀人了！那个外乡人杀了陈道长！”

“追！不能让他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