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巨大的、闪烁着七彩光芒的“是”。

另一个是灰色的、小得几乎看不见的选项：“猪头才会拒绝”。

零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她在这片废土上挣扎了这么多年，见过各种血腥、诡异、疯狂的场面，但从未见过如此离谱的景象。

这算什么？临死前的幻觉吗？

她犹豫了。这东西处处透着古怪，但腹中的饥饿感提醒她，再找不到食物和水，她可能真的会死。死马当活马医吧。

她伸出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而略显干枯的手指，点向了那个巨大的“是”。

“恭喜您，尊贵的董事长家人！您获得了新手大礼包一份！”

欢快的、仿佛过年一样的电子音乐响起，猪头的嘴巴猛地张开，吐出了一个光球。光球轻飘飘地飞到零的面前，融入她的眉心。

瞬间，一股庞杂却清晰无比的信息流，涌入了她的脑海。

那不是力量，也不是能量，而是一段知识。

【规则补丁：H2O分子结构稳定化（初级）】

【描述：一种基础的现实改写程序，可将半径一米内的液态水分子结构强制稳定，并排除杂质。说人话就是：净水术。】

【使用方法：盯着你想净化的水，在心里默念“干净又卫生”。】

零愣在原地，一时间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

她下意识地看向脚边那个被酸雨积满的小水坑，那浑浊的、冒着微弱气泡的液体，足以在几秒内烧穿钢铁。

她鬼使神差的，在心里默念了一句：“干净又卫生……”

奇迹发生了。

没有光芒，没有特效。那坑里的酸水，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搅动了一下，所有的杂质、锈迹、油污瞬间沉淀、分离，然后化作最微小的粒子消散在空气中。仅仅一秒钟，那坑致命的毒液，就变成了一汪清澈见底的清水。

空气中，甚至飘散出一丝淡淡的甘甜。

零的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她难以置信地跪倒在地，伸出颤抖的手指，蘸了一滴水，放进嘴里。

是水。

是传说中，旧时代才有的最纯净、最甘甜的水。

她再也抑制不住，像一只找到了绿洲的麋鹿，将整个脸埋进水坑里，大口大口地吞咽着。冰凉的液体滑过干裂的喉咙，滋润着快要燃烧起来的内脏。那是生命的甘泉，是她记事以来，从未体验过的奢侈。

喝饱之后，她抬起头，脸上挂着水珠，怔怔地看着那个依旧在傻笑的金色猪头。

那不是陷阱也不是幻觉。

那是希望。

在她看不见的高维空间，观影厅内。

张凡指着一块数据屏幕，语气中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兴奋：“老板，‘希望之种’001号成功着床！目标‘零’已接收并成功运行‘规则补丁’。她的生命体征正在快速回升，精神阈值……天哪，她的精神阈值波动，从‘绝望’直接跃升到了‘震惊’和‘迷茫’的混合态！”

郝天雄捋着胡子，啧啧称奇：“用‘开箱子’的方式传道，用‘净水术’来布施……林小友，你这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老夫活了这么多年，头一次见到如此……清新脱俗的普渡众生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