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庙的晨雾散得比往年快些。
褚玄陵蹲在瓦砾堆里,指节擦过半块刻着云纹的玉牌时,掌心忽然沁出冷汗。
他记得玄门盟的图腾正是云纹绕月,可玉牌背面那行极小的血字——
"阴脉将醒,速报妖盟
",却像根细针扎进眼底。
"小友?
"陈长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点探究的意味。
褚玄陵指尖微颤,瞬间将玉牌攥进掌心。
铜钱串在腕间叮当作响,他抬头时已换了副从容表情:
"陈长老,这庙的阵眼被做了手脚。
"
齐云山站在庙门口,道袍下摆还沾着方才被震落的灰。
他望着褚玄陵攥紧的拳头,喉结动了动,突然冷笑:
"不过是块碎玉,褚先生倒是捡得认真。
"
褚玄陵没接话。
他能感觉到掌心玉牌的温度在升高,像块烧红的炭——这是被血祭过的器物。
老道士曾说过,血祭之物会记住最后接触者的气息,此刻他分明闻到了若有若无的沉水香,和齐云山腰间挂着的香囊味道一模一样。
陈长老的目光在三人之间转了转,忽然抬手:
"回总部吧。
"他的沉香念珠在晨光里泛着暗黄的光,
"有些事,该当面对。
"
玄门总部的议事厅飘着檀香。
齐云山率先落座,茶盏在他手下磕出清脆的响:
"褚先生,你不过是来试炼的散修,有些事......
"
"不该管?
"褚玄陵打断他的话,从怀中摸出玉牌轻轻放在桌上。
玉牌磕在红木桌面的声响不大,却让满室茶香突然凝住。
齐云山的瞳孔骤缩。
他盯着玉牌背面的血字,喉结上下滚动两下,猛地站起来:
"这是栽赃!
"
陈长老已经俯身查看玉牌。
他的指尖抚过云纹图腾,又触到血字边缘,忽然倒抽一口冷气:
"这图腾......是用玄门盟内门弟子的精血刻的。
"他抬头时眼神发沉,
"只有宗内核心弟子才能拿到这种玉料。
"
齐云山的脸瞬间煞白。
他退后半步,撞翻了身后的椅子,
"当、当然是内门弟子的!
玄门盟这么大,谁知道是不是哪个叛徒......
"
"齐少宗主。
"褚玄陵打断他,语气陡然冷下来,
"方才在庙里,七只鬼的攻击间隔分毫不差,是控鬼术。
而整个玄门盟,能同时控七只怨鬼的,只有你齐云一脉的'七鬼锁魂阵'。
"他指节叩了叩玉牌,
"再加上这血字的沉水香——齐少宗主的香囊,可是用南海沉水香调的?
"
齐云山的手死死攥住腰间香囊,绣着云纹的缎面被捏出皱痕。
他突然拔剑,寒光映得褚玄陵眉骨发疼:
"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