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萧凡坐在那张本该属于药不然的宝座上，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发出的每一声轻响，都像是重锤，狠狠砸在药不然的心头。

“就凭那个冒牌货，也配杀我？”

药不然的道心，在这一刻，彻底崩溃了！

他引以为傲的丹皇尊号，他苦心经营万载的太虚丹境，在这个男人面前，好比孩童堆砌的沙堡，可笑，且不堪一击。

“不！你已经不是当年的道尊了！”

药不然猛地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恐惧！

他猛地张口一吐，一颗通体漆黑，缭绕着九道紫色魔纹，散发着足以毒杀渡劫大能的恐怖丹药，化作一道黑色闪电，朝着萧凡的眉心，爆射而去！

九转灭神丹！

这是他耗费了三千年心血，炼制出的最强毒丹，是他敢自称丹皇的最大底牌！

然而，萧凡动都未动。

他只是伸出两根手指，对着那道黑色闪电，随意地，一夹。

那颗威势滔天的九转灭神丹，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被他夹在了指尖。

所有的毒煞，所有的魔纹，在这一刻，尽数收敛，仿若一只被主人掐住了脖子的温顺小猫。

“材料用了上百种神药，火候错了九百多次，炼制手法更是错漏百出。”

萧凡看着指尖的丹药，摇了摇头，似乎有些失望。

“最后，连最基本的九转归一都没能完成，只勉强凝聚了三转。”

“小药罐子，万载不见，你的炼丹术，不进反退啊。”

他屈指一弹。

那颗九转灭神丹，以比来时快了十倍的速度，倒飞而回！

噗！

丹药没有击中药不然，而是精准地，打在了大殿中央，那尊号称丹境第一，由混沌神铁铸就的“乾坤造化炉”之上！

没有爆炸。

那尊坚不可摧的无上丹炉，在接触到丹药的瞬间，就像被泼了浓酸的冰雪，无声无息地，开始消融，腐朽！

仅仅是眨眼之间，一尊足以让任何炼丹师都为之疯狂的神炉，就这么化作了一滩漆黑的铁水，散发着刺鼻的恶臭。

药不然呆呆地看着那滩铁水，又看了看萧凡，整个人，噗通一声，瘫软在地。

他最大的底牌，在他眼中足以弑神的毒丹，在这个男人手中，竟连他自己的丹炉都打不穿。

不，不是打不穿。

而是这个男人，在弹指之间，便将这颗毒丹的药性，逆转，扭曲，从“灭神之毒”，变成了专门腐蚀混沌神铁的“化金之水”。

这种手段，已经不是炼丹了。

这是创世，是造物！

“我……我错了。”

药不然的声音，充满了无尽的苦涩与绝望，他艰难地爬到宝座之前，对着那个比他年轻了不知多少万岁的男人，缓缓地，叩首。

“参见……道尊。”

萧凡懒得再看他一眼。

“万物母气鼎，在何处。”

药不然浑身剧震，不敢有丝毫隐瞒：“回……回道尊，母气鼎，乃是丹境之源，在禁地‘药神谷’之中。”

“只是，那母气鼎早已诞生了器灵，自号‘丹灵’，她性情高傲，曾言，若想得她认可，除非能在丹道之上，胜过她。”

“丹道？”

萧凡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

他站起身径直走向丹皇宫的后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