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林莺的身法本就以轻灵迅捷见长，此刻一心逃命，速度更是快到了极致！

几个起落，她的身影就融入了深沉的黑暗之中，只留下一点极其微弱的气息波动，迅速远去。

孔羽追了几步，停在了巷口。

左肩的伤势隐隐作痛，气血消耗也不小。

对方一心逃遁，速度极快，在这复杂的外城巷道里，很难追上。

强行追击还可能落入对方的陷阱。

深吸一口气，孔羽缓缓转身。

战斗还没完全结束。

他提着枪，一步一步走向在地上痛苦挣扎的杜杀。

杜杀看到孔羽走来，眼中充满了恐惧和怨毒，他挣扎着想后退，但断裂的肋骨让他动弹不得，只能发出嗬嗬的嘶吼。

孔羽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这些人来杀他时，可曾想过留手？可曾想过给他活路？

他走到杜杀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杜杀眼中闪过一丝绝望的疯狂，用尽最后的力气，左手戴着指虎猛地向孔羽的小腿刺去！

垂死挣扎！

孔羽甚至没有低头，手中“寒星”银枪如同闪电般向下一点！

噗嗤！

枪尖精准地刺穿了杜杀的手腕，将他的左手死死钉在了地上！

“啊——！”杜杀发出更加凄厉的惨嚎。

孔羽拔出枪尖，带起一蓬血花。

他没有任何废话，枪尖再次扬起，这一次，对准了杜杀的心脏。

杜杀眼中最后的光芒彻底熄灭，只剩下无边的恐惧。

枪尖落下。

噗！

一声轻响。

杜杀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双眼圆睁，死死瞪着漆黑的夜空，彻底没了声息。

胸口处，一个血洞正汩汩地冒着鲜血。

孔羽拔出枪，甩掉枪尖的血珠。他看也没看杜杀的尸体，转身，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另一堆废墟。

吴镇已经停止了翻滚，他靠着半堵残墙，脸色惨白如金纸，眼神涣散。

右腿膝盖处血肉模糊，双臂软软垂着，嘴里不断涌出血沫。

看到孔羽提着滴血的银枪走来，他那双冰冷的眼中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和刻骨的仇恨。

孔羽在他面前站定。

“磐石武馆……”吴镇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带着浓重的血腥气，“……不会……放过你……”

孔羽面无表情，眼神平静得像深潭。

“我等着。”

话音落下的同时，手中银枪化作一道冰冷的寒光，精准地刺入了吴镇的咽喉！

吴镇身体猛地一挺，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最终彻底凝固。鲜血顺着枪尖的血槽涌出，染红了他灰色的练功服。

孔羽缓缓抽出长枪。

十字路口再次恢复了死寂。只有浓郁的血腥味在夜风中弥漫。

路灯昏黄的光晕下，两具尸体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一具被砸断腰肋，胸口洞穿；一具喉咙被刺穿，双臂双腿俱废；

孔羽拄着长枪，站在原地，胸膛剧烈起伏。左肩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气血消耗巨大。夜风吹过，带着刺骨的寒意和浓重的血腥。

他赢了。但也只是惨胜。

他看了一眼家的方向，又看了一眼黑虎帮杜杀和磐石武馆吴镇的尸体，最后望向林莺消失的巷口。

麻烦，才刚刚开始。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气血和疲惫，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坚定。

没有停留，他转身，拖着沉重的脚步，身影很快也消失在另一条巷子的阴影之中。

夜，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