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总是蕴着水光的琥珀色桃花眼紧紧闭着,长而卷翘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随着她微弱的呼吸轻轻颤动。
极致的靡丽与极致的纯洁,在她身上形成了一种撕裂般的、病态的美感。
巨大的满足感,混杂着同样巨大的罪恶感,如海啸般席卷了明沉的每一个细胞。
他赢了。
他用最失控、最野蛮的方式,赢得了这场战争。
他低头,看向自己那双正撑在明曦身侧的、骨节分明的手。
那是一双没有任何遮挡的、赤裸的手。
就在几个时辰前,他用这双手,撕碎了那副象征着洁癖与文明的白色丝质手套。
薄茧的指尖,第一次毫无隔阂地、真实地触碰到了她温热细腻的肌肤。
那种触感,如同最猛烈的电流,瞬间击溃了他用理智构筑的所有防线。
他抬起手,指尖轻轻划过明曦脸颊上的一道泪痕。
他脑海中,有什么东西“咔哒”一声,碎裂了。
是那副被他砸在玉石祭台一角的金丝眼镜。
镜片上,一道细微的裂痕,正无声地嘲笑着他曾经引以为傲的冷静与自持。
他不需要它了。
从今往后,他再也不需要任何东西来遮掩自己眼中那份燃烧着的、病态的占有欲和深沉到足以毁灭一切的爱意。
他不再是那个温文尔雅、掌控一切的“秩序之鹰”。
他也不是那个制定规则、运筹帷幄的“大哥”。
他只是一头刚刚品尝过禁果滋味的、彻头彻尾的野兽。
明曦的睫毛忽然颤抖了一下,喉间溢出一声细微的、带着痛苦的呜咽。
她似乎陷入了梦魇。
明沉的心脏猛地一紧。
他俯下身,用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轻轻吻去她眼角的泪珠。
咸涩的味道,在他舌尖蔓延开来。
“曦曦……”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种餍足后的慵懒。
“别怕。”
他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恐怖的话。
“大哥只是在帮你……”
他停顿了一下,指腹摩挲着她脖颈上一处被自己吮吸出的、艳丽的红痕。
“把那些野兽留下的印记,都清洗干净。”
他的吻,顺着她的脸颊,一路向下。
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烙印在她修长的脖颈、精致的锁骨、圆润的肩头。
他像一个最偏执的艺术家,在自己最完美的画作上,用自己的方式,覆盖掉所有不属于他的色彩。
这场净化,已经彻底变成了一场属于明沉的、偏执的“格式化”。
他要用自己的气息,用自己的味道,用自己的一切,将她从里到外,从身体到灵魂,彻底覆盖。
让她变成一张只属于他的、空白的画卷。
就在这时,明曦醒了。
她缓缓睁开眼,琥珀色的眼眸里一片茫然,仿佛还未从刚才那场毁灭性的风暴中回过神来。
身体的每一寸骨骼,都在叫嚣着酸痛。
身下冰冷的触感,与身上男人滚烫的体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记忆,如同破碎的潮水,一点点涌回脑海。
她想起来了。
是她自己,穿着他的白衬衫,一步步走向他,用一声声“大哥”作为鱼饵,亲手挑起了这场失控的战争。
她以为自己是猎人。
结果,却被彻底撕碎,吞吃入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