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保国眉头拧成个疙瘩，盯着桌面出神，脑子里转的还是引擎叶片、燃烧室那点问题。

想着陈伟那句“我已无法返航”，心里堵得慌。.

王院士和搞材料那位，也小声嘀咕着什么合金耐热性，压根没往苏晨这边看。

一个农用发动机？就算是苏晨老爹留下的，这会儿也实在提不起他们多大兴致。

钱五强弯着腰，眯着眼，手指头在触摸板上划拉着，开始还只是带着点审视。

可看着看着，他那腰慢慢直不起来了，眼睛越瞪越圆，嘴巴无意识地微微张着。

屏幕上那些复杂的结构图、标注的参数值，像一根根烧红的针，扎进了他的认知里。

“这…这…”他喉咙里像卡了块骨头，声音都变了调，

“这…不可能吧？这玩意儿…它…它怎么…卧槽！”

他猛地吸了一口凉气，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烫了一下，整个人都激灵了一下。

他激动地伸手，用力摇了摇一旁正失神想着战斗机研发难题的陈保国，喊道：

“老陈！老陈，别发呆了！快！快过来看！看这个！老天爷啊！你快看看这是什么！！”

陈保国正跟自己脑子里那堆战斗机引擎的破难题死磕呢。

满心满眼都是燃烧室的烈焰、涡轮叶片的啸叫，还有那句“我已无法返航”在耳边嗡嗡响。

钱五强这冷不丁一嗓子吼他名字，跟炸雷一样，把他那点好不容易聚起来的思路全给打乱了！

老陈心.里那个火啊，蹭一下就顶到脑门子了，差点没当场骂钱五强。

他猛地一扭头，那眼神儿跟刀子一样，剜了钱五强一眼。

心说你这老东西抽什么风？没看老子正烦着呢！

可钱五强那张老脸，激动得都扭曲了，通红通红的，眼珠子瞪得跟铜铃一样，死死盯着他，那架势，不像装的。

老陈心里咯噔一下，多年的交情让他压住了火，勉强把视线挪到那破电脑屏幕上。

心不甘情不愿的。

就这一眼，他竟然也不由自主地和钱五强一样，发出连连惊呼。

陈保国刚刚还满脸的不耐烦，就跟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尾，全灭了！

他腰猛地一挺，屁股差点离了椅子，上半身呼地.一下往前扑，鼻尖都快戳到屏幕上了！

那双眼睛，瞪得比钱五强还圆，眼珠子在屏幕上疯狂地扫来扫去，恨不能钻进那些线条和数字里去！

这是真的吗？

嘴里跟魔怔了似的，嘟嘟囔囔，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这…这玩意儿…不会真是…是那个吧？老天爷开眼了？”

钱五强也顾不上别的了，一把抓住老陈的胳膊，手指头掐得死紧，声音又尖又急，带着颤音：

“老陈！快！快说！合…合不合适？！是不是那个？！”

陈保国猛地吸了一大口气，像是要把整个屋子的空气都吸进去，胸口剧烈起伏着。

他扭头看向钱五强，眼睛里爆发出一种近乎狂喜的光，嗓子眼儿里挤出来的声音都劈叉了：

“够！太够了！何止够！第六代都绰绰有余！绰绰有余啊！！”

他激动.得差点把桌子拍散架。

“真的？！嘶——”钱五强倒抽一口凉气，那声音又长又响，脸上的肌肉都在抽。

惊喜、震撼、还有一丝做梦般的情绪全部杂糅在一块儿，让他整个人都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