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一色的深橄榄绿制服,腰杆挺得跟标枪一样直!
钢盔,战术背心,武装带勒得紧紧的,眼神锐利得像刀子,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生人勿近的煞气!
那股子训练有素、令行禁止的压迫感,瞬间笼罩了整个路口!
为首的军官,肩章上的杠杠星星闪着冷光。他目光如电,扫视一圈,最后精准地定格在林雨晴身上。
没有任何迟疑,他猛地抬手,一个标准的不能再标准的军礼!
声音洪亮得能震碎玻璃:
“就是你报的警是吧!”
柳如烟脑子里“嗡”的一声,像被大锤狠狠砸了一下!
她看着眼前这个穿着普通休闲服、素面朝天的林雨晴,再看看那群杀气腾腾、对她毕恭毕敬的武警……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窜到天灵盖!
她两腿一软,膝盖骨像被抽掉了筋,'噗通'一下,真就瘫坐在地上了!
脸白得跟刚刷的墙皮一样,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把她淹没。
林雨晴的目光,这才冷冷地落在瘫在地上的柳如烟身上。
那眼神,跟看一件需要清理的垃圾没区别。她嘴里吐出两个字,清晰,冰冷,不带一丝烟火气:
“这个人在公共场合纠缠骚扰,妨碍交通,还损害我们厂的个人声誉和形象,把她带走。”
“不!不要!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发誓!我发誓再也不找苏晨了!
我滚!我马上滚!求求您!饶了我吧!!”
柳如烟像被电打了一样,猛地惊醒过来,手脚并用地往前爬了两步,涕泪横流。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刚才那股子泼妇劲儿早被吓到九霄云外了,只剩下最原始的求生欲在嚎叫。
可惜,晚了。
两名武警动作迅捷得像猎豹,一步上前。
戴着战术手套的大手,铁钳般牢牢扣住了柳如烟的两条胳膊,毫不费力地就把瘫软如泥的她从地上提溜了起来!
柳如烟杀猪般地尖叫挣扎,指甲在车门上刮出刺耳的声音,两条腿胡乱踢腾,可在绝对的力量和纪律面前,她那点反抗,就跟挠痒痒一样无.力。
“砰!”她被毫不客气地塞进了其中一辆警车的后座。
车门重重关上,隔绝了她绝望的哭嚎。
警笛再次凄厉地响起,几辆车如来时一般迅速,卷起一阵尘土,呼啸着消失在街角。
刚才还鸡飞狗跳的路口,瞬间安静得吓人,只剩下轮胎摩擦地面留下的淡淡焦糊味儿,证明着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幻觉。
林雨晴站在原地,目光投向苏晨离开的方向,看了很久。
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收回目光,脸上又恢复了那种惯常的平静,转身,迈开步子,不紧不慢地离开。
呼——
街角那片常年晒不到太阳的阴影里,空气似乎微微扭曲了一下。
一个穿着黑色长风衣的男人,像道影子似的,悄无声息地从墙角剥离出来。
帽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线条冷硬的下巴。
他一直贴在那里,像块潮湿的苔藓,连呼吸都轻得几乎没有。刚才那场闹剧,从头到尾,都落在他那双藏在帽檐阴影下的眼睛里。
他看着警车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林雨晴离开的背影。
一直紧抿的嘴角,忽然向上扯动了一下。
那不是笑,更像某种冷血动物发现了猎物踪迹时,那种冰冷、带着一丝残忍兴味的弧度。
他无声地咧了咧嘴,露出一点森白的牙齿,随即,整个人向后一缩,再次融入了那片浓稠的阴影里,仿佛从未出现过。
空荡荡的路边,只剩下风吹过电线发出的呜呜声,刚.才的一切喧嚣、哭喊、警笛,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抹去,没留下半点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