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未散时顾言背着药篓踏上后山小径。
山风卷着松针的清苦钻进衣领,他打了个哈欠,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中系统光屏——方才系统提示
"检测到危险区域
"的红光还未完全褪去。
"蚀骨渊?
"他望着脚下逐渐变窄的山路,嘴角勾起抹漫不经心的笑。
赵广义说采药堂缺人,可这路越走越偏,连寻常药草都见不着半株,倒多了些泛着幽蓝的毒蘑菇,菌盖边缘还挂着黏液。
"顾杂役,走快点!
"前头带路的小药童缩着脖子回头喊,声音发颤。
顾言这才注意到那孩子的手一直在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韩三娘说...说今日要采够三筐赤焰草,迟了要挨鞭子的。
"
赤焰草?
顾言脚步微顿。
他昨日翻看过宗门典籍,赤焰草喜阴,只长在毒瘴最浓的蚀骨渊深处,寻常外门弟子连渊口都不许靠近。
山雾里突然飘来股甜腥气,他吸了吸鼻子,后颈汗毛陡然竖起——那是腐肉混合剧毒的味道。
"你先回去。
"顾言把药篓往地上一放,蹲下来揉了揉小药童发颤的肩膀,
"我自己找就行。
"小药童如蒙大赦,转身跑得比兔子还快,衣角带落几片枯叶,正落在顾言脚边。
枯叶背面爬着只指甲盖大的黑虫,背甲泛着金属光泽,尾刺上还挂着半滴青绿色黏液。
"蚀魂蛊。
"系统突然出声,光屏上跳出行猩红小字,
"宿主已被植入蛊虫,三刻后发作。
"
顾言挑了挑眉。
他想起昨夜在寒潭洞,小翠说他身上灵气像晒过太阳的棉被,大概连蛊虫都爱凑这个热闹?
他往旁边歪了歪,靠在棵老松树上,双手枕在脑后——系统说躺平满三时辰能突破,反正蛊虫还没发作,不如先睡会儿。
眼皮刚沾到松针的刺痒,体内突然窜起股灼烧感。
顾言皱了皱眉,丹田的灵气团像被抽干了似的,经脉里爬满细小的针。
他摸出怀里的《太虚吐纳法》,按照功法运转灵气,却发现灵气刚流转到膻中穴就散成了乱麻。
"叮——检测到宿主道伤,自动启动修复程序。
"
系统音响起的瞬间,顾言感觉有股暖流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那些乱窜的针突然软成了棉花,灼烧感化作温泉般的舒适。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自己指尖渗出几滴黑血,落在地上
"滋啦
"冒青烟。
"怎么可能?!
"
冷厉的女声炸响。
顾言抬头,见韩三娘正从树后转出,玄色裙裾沾着草屑,手里攥着个青铜蛊罐。
她眼尾画着腥红的蝶纹,此刻因震惊拧成了团:
"我亲自种的蚀魂蛊,连筑基期修士都撑不过半柱香,你个练气五层的杂役——
"
"五层?
"顾言伸了个懒腰站起来,丹田处传来清晰的气流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