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要加班啊?”时微扭头看他。
顾南淮槽牙一紧,淡淡道:“不是,来福太吵。”
时微,“是么。”
“是。”顾南淮没看她一眼。
电梯在27楼停下,时微径直走向门口,“那你今晚好好休息,晚安。”
男人双手紧了紧。
时微已一脚踏了出去。
下一秒,男人大步上前,扣住她的胳膊,将她扯了回来。
时微心尖一颤,电梯门在她身后合上,“怎么了?脸色不太好看。”
顾南淮松开她,垂眸扫着她外套,“我大衣。”
她立即脱下,电梯在他的楼层停下。
时微走进了里面,顺手摁了“27”,看着他就要出去的背影,扬声道:“晚安。”
男人高大挺拔的背影出了电梯,银色锃亮的金属门板缓缓合上。
时微目光一瞬不瞬盯着门缝,胸口微微起伏。
就在电梯门合上的瞬间,一只黑色皮鞋横亘进缝隙,电梯门往两边敞开,男人面色铁青,高大身形欺近她。
时微心里微微发慌,知道挑衅他的后果,这会儿不免怂了起来,“你,你干嘛?”
下一瞬,她被他拦腰抱起,扛在肩头,出了电梯。
……
一室漆黑,没有一丝光亮,放大了所有的感官。
听着皮带扣发出的金属声,时微头皮发麻,“顾南淮,你说没吃醋,没生气的……!”
玄关柜边缘硌着她后腰发疼,她双手撑着台面,后仰着脸,躲他。
顾南淮捧着她后脑勺,她“唔”的一声。
空气的温度迅速攀升。
时微几乎要溺毙在他的吻里,他才放过她的唇,“整整一个下午,乐不思蜀,手机信号都关了,怕我打扰你跟你的师哥,嗯?”
男人的语气又酸又危险。
时微舔了下发肿的唇瓣,“他们基地都是电子设备,会自动屏蔽信号,不是有意关的。”她喘息着解释,“不是没吃醋,没生气么?”
顾南淮借着微弱的光亮,粗粝的掌心抚上她的脖颈,“还一口一声师哥,他北航,你京大,哪门子的师哥?”
“……”这个死幼稚鬼!她就只能叫他师哥!
时微掌心贴上他的额头,“也没烧啊,怎么又跟三岁小孩似的。”
话音刚落,顾南淮反转过她,从她背后,压住了她。
醋坛子被打翻的男人,一边折腾她,一边数落她的「罪状」,也坐实了「心胸狭隘」「小鸡肚肠」。
……
浴室,雾气蒸腾。
时微趴在浴缸边缘,顾南淮拿花洒为她冲掉头发上的泡沫,见她没睡着,却不理自己的样子,他柔声问:“生我气了?”
她掀开眼皮,瞪他一眼,不说话。
“一时找不到你,有点急,又看见你第一次跟另一个男人有说有笑,知己似的,我真的酸。”他以为,她的知己只有他。
“我反思,我的错,谁还没几个异性朋友。”顾南淮关了花洒,拿毛巾包她湿透的发,“明知道我酸,不哄我,还故意刺激我。”
“你也该。”他捏了捏她的脸颊。
时微睁开明亮的水眸,“就想看看你能闷到什么时候。”
顾南淮唇角微勾,肩头被她挠出的血痕在灯光的照耀下,暧昧极了,他捞起她,进了卧室。
拥着她缠绵了好一会儿,心里才完全舒畅。
……
深夜,精神病院。
陆晚蜷缩在单薄的床板上,清楚地看见一道人影逼近,对方拿着黑色手帕捂住她的口鼻,她瞬间感觉到呼吸困难,双手双脚拼命地挣扎,不停地喊着救命。
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隔了不知有多久,她蓦地睁开双眼。
洁白的房间内,一个人影都没有,房门门板紧闭。
陆晚蜷缩在墙角,放声尖叫,惹来查房的护工,推门而入,手电筒照在她的脸上,厉声喝:“吵什么吵?!”
看见活人,陆晚松了一口气,惊恐地看着四周,“刚刚,刚刚有人闯了进来!有人要杀我!”
“他用手帕捂着我的鼻子、嘴,要闷死我!”
体态丰腴的女护工一脸不耐烦,“神经病!果然是个疯子!”
话落,转身就走。
陆晚冲上前,拽着她,“我真看见了,你别走,我害怕,有人要杀我!”
“你,你不信可以看监控!”她指着屋顶的监控,语气笃定。
护工挣不开她,不耐烦地打开手机里的监控,“你看看清楚,毛个人影没有,是你真疯了!”
“不疯也住不进来。”
陆晚呆呆地看着,从始至终,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房间监控画面,难以置信地摇着头。
刚刚,真的只有她一个人……
没有人影,没有谋害?
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