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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漫天的心情此时略有平复,随口答道:“我可没惹他们,是你的师弟将他们带了来,恰好在我的镖局里打斗,把老身牵扯了进来。”

跟随其后的文瑾瑜点点头,有些抱歉的道:“对不住呀,老人家。打乱了镖局的生活,却不知老人家一直从事这行当吗本就是当地人士吗”

花漫天有些不悦,这么危急的关头他还有心情话家常,想了想,便将自己平时都会用的一套“身世”讲来:“老身早年并非此地生活,也并非从事这行当。只因老身五十年前独身在路上遇到山贼打劫,夫家仗义出手便嫁了过来。后来夫家死了,再没有其它亲戚,只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和这间镖局。”

这原本就是她最常用的一段说辞,他与武无瑕基本上每五十年一换地儿,所以这段说辞早已说得熟得很,所以花漫天说得又快又细,几乎不用过脑子。可若只是说给平常人也就算了,如今的听者变成了文瑾瑜,平常的家常话却成了泄漏真相的罪魁祸首。

文瑾瑜听了她的话却并没有再哼一声,皱眉站定在她身后仔细的沉思了起来。

在前面走的花漫天突然查觉身后没有跟随的人,疑惑的侧了侧头,文瑾瑜一双眼眯成线,定定的看着她。花漫天还未开口,却听文瑾瑜一字一顿的道:“你说谎”

看着他眼中闪动的寒光和一脸决绝,花漫怔在了当场。

文瑾瑜冷笑了一声走到她身前,看着她的眼睛,斩钉截铁的道:“不知老人家当时是在哪里遇到了山贼”

花漫天想都没想张口便道:“离这里一千里地的翔凤集。”她一直走镖,对洪荒各地山贼的分布都熟稔于心。翔凤集也是一个商业集中的地方,在集子的四周分布了大大小小的山寨数十个,也是贼子最众的地方。

“翔凤集的话,你遇到又是哪一家寨子”文瑾瑜冷笑了一声,看着她。

“黑牙寨”

文瑾瑜点点头,神情一下放松了下来,面上竟带着一丝笑。只是那笑,在花漫天看来危险无比,不知为什么,她只觉得有些惊心动魄。文瑾瑜轻松的对她招了招手,道:“来,我们把你所说的话串一下。”花漫天怔怔的,竟鬼使神差的走到了文瑾瑜身前。

“你是一个女子独身上路,而翔凤集只是一个小小的洪荒集市,有集会才有人,所以,根本没有人在那里长期居住。也就是说,你一直都只是一个人,没有家人,没有兄弟姐妹。”文瑾瑜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花漫天手中的手杖。“而后,你手里的那根龙头杖我若没有看错的话,应该是极品仙器虬龙杖。一个没有师门没有家人的独身女子又是怎么得来的这么一根极品仙器的呢”

花漫天瞟了一眼手杖才要开口,文瑾瑜却抬手制止了她,继续说了下去:“你也可以告诉我,是你先师或先父留下来的家传之宝。可是,据我所知翔凤集附近那几个山寨里的当家子,没有一个能接那杖儿喷出的一招。若你一个人就可以打败那些山贼,还轮得到你夫君出手吗若你夫君有那么高深的手法,能打得过连虬龙杖都不怕的山贼,他在这洪荒怎么会连名都没有你可敢报出你夫君的名号”

花漫天看着自己的手杖,突然很害怕。自己随口说的话,根本没有一点事实支撑,再让他这么说下去,只怕真的会被揭穿,而文瑾瑜却丝毫没有要停止的意思,继续说着。

“走镖这个事,我虽然没有走过,却刚好认识很多位朋友是做这一行的。”文瑾瑜的语气快了很多,“晏善城出现振远镖局,的确是这五十年的事。可朋友们却并未说过晏善城里有这么一个名气过硬的人物,那么,他又是靠什么打败了那些难缠的山贼呢就连振远镖局以前曾有个男主人这事,都不曾有人提起,他又是靠什么救了你,你说”

文瑾瑜咄咄逼人的样子,让花漫天心烦意乱。她狠狠的一摆手,怒道:“怎样,就算了我说了谎,你又能怎样我一没偷,二没抢,三没伤天害理,我”

“你还姓花”文瑾瑜大吼一声,死死的盯着她,眼中快要喷出火一般,竟然吓得花漫天住了口,怔怔的看着他,喃喃的道:“我姓花,姓花,怎么啦”

文瑾瑜又贴近了她,拉起她的一只手道:“我从未见过别人用手拧干手巾时,会翘起食指和小指,只有一个人例外。那个人的右手受过伤,她用她的手臂替另一个人挡了一场杀身之祸,之后,她的食指和小指就再用不了力,也只有她才会的拧干毛巾时,要翘起两只手指。”

不知道什么时候,薄雾似乎重了些,花漫天低下了头,把脸躲在阴影中。“那另一个人呢”她低声道。

“另一个另一个人,犯了错误就失去了她。”文瑾瑜又贴近了一步,两人此间仅有数寸的距离,心呢是不是还是咫尺天涯。“漫儿你还要瞒着我吗”

只是轻轻的一句“漫儿”花漫天泪流满面,以有多久没有人如此叫她了久到,她都忘记自己还有这样一个称呼。

“你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花漫天嗫嚅着。

“其实,我最开始只是觉得你的身影很是熟悉,随后就是薄夫人叫了你那声花大娘。而后,你为她擦拭脸颊时,拧干衣襟时的手法除了你,还有谁会这么巧伤了手指。”

花漫天这时才明白,原来他那时淡淡的一声“哦”,压抵着多少猜疑。也才会有文瑾瑜接下来的无数看似家常的问话,他就等着再能有一件事,把他的猜测夯实。花漫天苦笑了一声,推开了文瑾瑜的手,退开二步把自己从上到下的展示给文瑾瑜看,冷笑一声:“现在可不是原来那个美娇娘,你也看到我如今的样子了。”

在壶中这么久,文瑾瑜也知道这壶中是任何法术都不能施展的。所以,花漫天此时的样子,不可能是用法术维持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