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一笑，语气甚至带着一丝“温和”：

“不急。咱们…还有的是时间，慢慢玩。”

家人是他的逆鳞。

这女人敢用他未出世的孩子来威胁，已经触及了他绝对不能碰的底线。

既然她选择了这条路，就要有承受他无尽怒火的觉悟。

“说出来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可是收不回去的。”江阳的声音依旧平静，但手中的匕首再次扬起。

“不！不要！我说！我说！是叶…”柳曼云的心理防线在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下，终于开始崩溃。

然而，江阳的刀却没有停下。

“嗤！”

又是一刀，划在她另一边的胳膊上！

“啊——！！”

惨叫声再次回荡在空旷的仓库。

“我在听。”江阳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冰冷，“但你每犹豫一秒，或者说一句废话，我就多划一刀。你可以试试，是你知道的多，还是你身上能下刀的地方多。”

冰冷的刀锋，剧痛的伤口，加上江阳那毫无人类情感的折磨，彻底摧毁了柳曼云最后的侥幸和心理防线。

十分钟后。

江阳收起了那把沾染了血迹的匕首，随意地在柳曼云昂贵的貂皮大衣上擦了擦，然后插回腰间。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瘫在地上的柳曼云。

此刻的柳曼云，早已不复之前的冷艳和嚣张。

她头发散乱，脸颊上那道血痕狰狞刺目，手臂上的伤口还在微微渗血，昂贵的衣物沾满了灰尘和血污，整个人因为疼痛和恐惧而微微颤抖。

江阳看着她这副惨状，脸上没有任何怜悯。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冰冷的笑容：

“放心，柳曼云。我不会杀了你。”

他顿了顿，看着柳曼云因为这句话而骤然亮起一丝微光的眼睛，继续说道：

“把你活着交给警察，让你接受法律的审判，在万众瞩目下游街、公审，然后一颗子弹结束你这肮脏的一生……这才是我的最终目的。让你身败名裂，让你背后的靠山眼睁睁看着你倒台而无力回天，这比直接杀了你，有意思多了。”

听到“交给警察”、“法律审判”，柳曼云那死灰般的眼神里，瞬间爆发出强烈的求生欲和希望！

交给警察？！

只要不是立刻死在这里，只要还能喘气，只要能被押解回去……她就还有机会！

她背后的人绝不会眼睁睁看着她被判死刑！运作，减刑，保外就医……甚至找替死鬼！

她有太多的手段可以操作！

只要活着，只要活着离开这个魔鬼的手掌心！

至于脸上这道疤……还有此刻承受的屈辱和痛苦……

柳曼云死死咬住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她在心里疯狂地发誓：等着！江阳！你给我等着！只要我柳曼云能活着出去，我动用一切力量，倾家荡产，也一定要把你抓回来！我要把你施加在我身上的痛苦，十倍！百倍地还给你！

我要把你身上的肉，一块一块地割下来，喂狗！还有你的老婆，你的孩子，你的小姨子……所有跟你有关系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我要让你们全都生不如死！！

她内心的疯狂和怨毒要溢出来了，但表面上，她却努力挤出一丝顺从和哀求：“…谢…谢谢…不杀之恩…我…我一定配合…”

江阳淡淡地看着她。

“配合？那最好不过。”

江阳说着，右手如同变戏法般，手指灵活地一动，指缝间瞬间夹住了四把寒光闪闪极其纤薄锋利的手术刀！

刀身只有柳叶般大小，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着令人心悸的冷芒！

这突如其来的“工具”，让柳曼云瞳孔骤然缩成了针尖大小！

浑身的汗毛瞬间炸起！

他要干什么？！他难道想……柳曼云的心脏疯狂跳动，几乎要冲破胸腔！

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刚才那点侥幸的心理。

比起死亡，这种一点点解剖的后果，更让她感到灵魂战栗！

“现在，我问，你答。”江阳的声音依旧平淡，但他手指间把玩着那四把手术刀，刀锋相互摩擦，发出细微却刺耳的“沙沙”声。

“第一个问题，”江阳的目光落在柳曼云因为恐惧而剧烈起伏的胸口，“你们复兴会在哈市，或者说，负责与‘上面’以及境外势力直接联络的核心联系人，是谁？名字，职务，或者代号。”

他微微俯身，一把手术刀的刀尖，若有若无得点在柳曼云高耸的胸脯之上，那冰冷的触感即使隔着衣物也让她浑身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