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话不说,走过去,一把将扫把抽了出来,直接撵人。
“你……你干啥!”
二伯母阮玉儿看着那黑乎乎的扫把头,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刚才那股子嚣张气焰,瞬间就灭了三分。
“干啥?”
沈昊冷笑一声,掂了掂手里的扫把,道:
“给咱们家院子消消毒,去去晦气!”
话音未落,他手臂一挥,大扫把带着风声就扫了过去。
当然,他没想真打人,打坏了还得赔钱,不值当。
但这扫把贴着阮玉儿的裤腿扫过去,扬起的灰尘和那呼呼的风声,也足够吓人了。
“哎呀!”
阮玉儿尖叫一声,蹦得老高,跟个被踩了脚的蛤蟆似的。
“你个小兔崽子,你还真敢动手!”
“滚不滚?”
沈昊眼神一厉,又是一扫把挥了过去。
这下阮玉儿不敢再站着骂了,拔腿就往院子里跑。
沈昊提着扫把就在后面追。
“给我滚出去!听见没!”
“啊啊啊!杀人啦!侄子打长辈啦!”
阮玉儿一边在院子里上蹿下跳,躲避着扫把的“攻击”,一边扯着嗓子嚎了起来。
她那嗓门,穿透力极强,比自行车的铃铛还响。
一时间,沈家小院热闹得跟唱大戏一样。
这边的动静很快就吸引了左邻右舍的注意。
不少人家的院墙上都探出了一个个吃瓜的脑袋。
“哎,那不是沈昊家吗?咋回事啊?”
“听着像是他二伯母阮玉儿的声音,又来作妖了?”
“好家伙,沈昊那孩子这是拿着扫把撵人呢?”
议论声、吵闹声混成一团。
就在这时,几个扛着渔网、拎着水桶的青年从村口走了过来。
为首的正是大刘和潘子。
他们刚赶海回来,收获颇丰,正乐呵呵地聊着天,就听见了这边的喧哗。
“欸?那不是昊哥家吗?”潘子眼尖,指着前面说。
大刘也皱起了眉头,“走,去看看!”
一行人加快脚步,挤进看热闹的人群,一眼就看到了院子里那副鸡飞狗跳的景象。
沈昊跟个战神似的提着扫把,阮玉儿满院子乱窜,活像一只被追打的落水狗。
“昊哥,这咋回事啊?”大刘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沈昊一回头,看见是自己的好兄弟,顿时感觉援军到了。
他停下动作,没好气地指着还在那儿喘粗气的阮玉儿。
“还能咋回事,家里来了个讨债的,非逼着我卖肾,我不干,她就咒我老婆孩子。”
“我呸!简直是家门不幸!”
大刘和潘子一听,火气“噌”地就上来了。
他们可都知道沈昊两口子最近因为恶亲戚的事儿多不容易。
现在李倩还怀着孕呢,哪能一直受这种气!
“他娘的!还来,没完没了了!”
大刘把手里的渔网往地上一扔,对着周围看热闹的人群就吼了一嗓子。
“都看啥看!有啥好看的!都散了都散了!”
潘子也跟着帮腔,“就是,人家家务事,都围着干嘛!”
村民们一看有人发了话,也都识趣,嘟囔着慢慢散开了。
清走了看客,大刘和潘子对视一眼,二话不说,一左一右就朝着阮玉儿走了过去。
“干……干什么你们!”
“干什么?请你出去!”
大刘根本不跟她废话,和潘子一人架起她一条胳膊,拖着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