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谢玉兰坐在床边,手中握着那块玉佩。月光从窗户洒进来,照在她苍白的脸上。
“原来你真的忘了我。”她轻声说道,“忘得这么彻底,连我们的约定都不记得了。”
眼泪无声地滑落,但她没有哭出声来。她只是静静地坐着,任由眼泪流淌。
外面,半夏和忍冬趴在门边偷听,但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
“阿姐不会有事吧?”忍冬担心地问。
“我怕她想不开。”半夏也很担心,“要不要进去看看?”
“让她静一静吧。”贺巽叹气,“这种打击,任何人都需要时间消化。”
陆文淮也很后悔:“我是不是不该这么直接地告诉她?”
“迟早都要知道的。”贺巽摇头,“瞒着也不是办法。”
第二天一早,谢玉兰就起床了。她洗漱完毕,换上一身素净的衣服,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阿姐,你昨晚睡得好吗?”半夏小心翼翼地问道。
“还好。”谢玉兰淡淡地回答,“今天有什么安排?”
“救济所那边需要你去看看。”忍冬回答,“还有几个商铺的账目需要核对。”
“好,我们去吧。”谢玉兰说道。
她的表现太正常了,反而让大家更加担心。
“阿姐,你真的没事吗?”半夏忍不住问道。
“我能有什么事?”谢玉兰反问,“三爷要成亲了,这是好事啊。”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甚至还带着笑容,但那笑容看起来比哭还要难看。
“玉兰…”贺巽想要说什么,却被她打断了。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她说道,“我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妾室,有什么好可怜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贺巽急忙解释。
“那就别一副同情我的样子。”谢玉兰的语气有些冷,“我过得很好,不需要任何人同情。”
说完,她径直朝外走去,留下一群面面相觑的人。
接下来的几天,谢玉兰表现得异常正常。她按时起床,按时吃饭,按时处理各种事务,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但熟悉她的人都能看出,这种正常背后隐藏着巨大的痛苦。
“阿姐最近有些不对劲。”忍冬悄悄对半夏说道。
“我也觉得。”半夏点头,“她太正常了,反而让人担心。”
“要不要告诉贺公子?”忍冬提议。
“他比我们更担心。”半夏叹气,“但是阿姐不让任何人靠近她的心。”
确实如此。这几天贺巽试图和谢玉兰谈心,但都被她巧妙地回避了。她总是有各种理由忙碌,让人找不到机会关心她。
“玉兰姑娘。”这天,陆文淮来到救济所,“有几个商人想要和你谈合作。”
“什么合作?”谢玉兰头也不抬地问道,她正在核对账目。
“茶叶生意。”陆文淮回答,“他们听说你在扬州的声誉很好,想要和你合作开茶庄。”
谢玉兰放下笔:“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茶叶利润高,而且不愁销路。”
“那你要见见他们吗?”陆文淮问道。
“当然要见。”谢玉兰站起身,“生意不能停,总要为这些孩子们的将来考虑。”
陆文淮看着她干练的样子,心中既佩服又心疼。换了别的女子,遇到这种打击早就一蹶不振了,但谢玉兰却能强撑着继续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