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远也不啰嗦,将发簪重新用手帕包起,收进怀里。
“我还以为这玩意儿能值不少钱,没想到连个新媳妇都娶不起。”
“算了,我还是悄悄还回去,家里这个娘们儿虽然烦人,至少能帮我烧锅洗衣服,搞没了连口热饭都吃不上。”
“还是刀疤哥有见识,不然我落了两头不靠,下回我一定请您吃顿好的。”
刀疤脸上的刀疤扭曲的抖了半天,差点没忍住从陈远怀里抢过来。
又怕争抢中摔坏了,强行忍住了。
“我也就是这么一说,其实还是能卖上几块百钱的。”
“这样,看在你和大桩多年交情的份上,我出五百,足够你娶个黄花大闺女了。”
上回的手镯,陈远到手一百块,但,刀疤还帮他平了将近三百块钱的欠债,加起来就是四百块钱。
成本不到五分钱的发簪,卖出五百块钱的高价,陈远心里乐开了花。
脸上却露出几分迟疑。
“刀疤哥,我知道您是疼兄弟,只是兄弟也不能可您一个人的钱赚。”
“要不我还是拿到城里打听打听,不值这个价可不敢卖给您。”
刀疤脸怎么能让他去市里打听,打听到能卖几千块,还会低价卖给他吗?他上哪赚那几倍的利润。
一把拉住陈远的手腕子,便将放在身边装钱的提包塞到他手里。
“陈远兄弟是个实诚人,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这发簪值五百,你不用去打听了。”
“这些钱我也没细数,只多不少,都给你,多的就当我提前给你随礼了。”
陈远来的时候,刀疤脸正在赌钱,提包的拉链是拉开的。
他故作为难一番拉扯,眼睛却瞄向包里。
五叠大团结之外,还有一大把零散的,少说也有大几十块。
这才从怀里取出发簪交给刀疤脸。
“刀疤哥,您这么照顾兄弟,兄弟到死都忘不了您。”
“回头娶新媳妇的时候,一定请您喝一杯。”
刀疤脸不在乎那顿酒,眼下最想做的是把刚花出去的钱再赢回来。
偏偏所有钱都给了陈远,总不能明摆着空手套白狼。
想问张大桩先借一些,张大桩又不知道跑去哪里,只能眼睁睁看着陈远拿上提包走人。
张大桩去了一趟茅房,恰巧遇见相好的,两人在黑影里拉扯了一会儿。
回来就被刀疤脸指着鼻子一通骂。
“要紧的时候你跑到哪去了,真是啥都指望不上你。”
张大柱陪着小心问清挨骂的原因,听说陈远有抛弃苏月的打算,心里乐开了花。
活该陈远那小子没福气,那么漂亮的媳妇也舍得扔。
等他和苏月一离婚,自己就趁虚而入,包管让苏月死心踏地跟着自己。
张大柱日思夜想,一天打听几遍,盼着陈远和苏月离婚的消息。
打听了半个月,没听说陈远和苏月离婚,倒是听说陈远买下老大一块地,要建工厂。
苏月的小日子迟了十多天,陈远陪她去镇上卫生院检查,证实她怀孕了。
两喜临门。
厂房正式动工那天,陈远请人杀了两头猪,在工地上摆起流水席,请全村人吃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