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看不起 时温无数次想给贺承隽打个电话……(2 / 2)

眷时 梁韫 2218 字 4个月前

阿道夫教授又给她一棒子打回了原型。

上课讲解的东西她至少有三分之一听不懂,哪怕勉强听懂了,也无法准确用有限的词汇表达天马行空的想法。

更多时候都是被晦涩难懂的专有名词难住。

时温只能一边更刻苦用功的学习法语,一边咬着牙花更多时间去琢磨深奥的专业课本。

忙起来连饭都顾不上吃,几乎没有喘息的机会。

每天仅有的能松懈神经的机会,就是画画的时候。

好在巴黎美术学院对于形形色色的艺术风格包容性极强,阿道夫教授对于学生创作内容的限制也很少。

每个人都能在巩固基础之上,展现出自己最独特的灵感。

之前在陈家因为压抑烦躁经常用来宣泄情绪而画的,在贺承隽的夸赞支持下坚持的,更偏向黑暗与光明冲突的绘画风格,成为时温在巴黎进修油画的主风格。

为此她还忐忑过,其他同学都是中规中矩的画人像画风景,她画成这样真的可以吗?

不出意外得到阿道夫教授的训诫,翻译成中文意思大抵是:

【人与人之间的千差万别不仅局限于身材容貌、家境性格,更会体现在创作风格、思维特征。】

【不分高下无论好坏,每一笔画下去都是漫长人生路中的一个脚印,只有到达终点回头望,才知道用人生阅历绘出怎样的一幅绝世宏图。】

【想要模仿别人的风格固然困难,但更难的是如何毫不动摇地坚守自己的风格。不要去盲目追随潮流,而要让自己成为潮流。】

【如果你连自己都欣赏不了自己,都要一味否定自己,又凭什么觉得别人会欣赏你?】

【时,只有敢于始终如一的做自己,才会有人发自内心的欣赏你。】

正是因为阿道夫教授这番话,让时温吃了定心丸,再也没质疑过自己。

所以之后几年,无论是被别人暗地里传她有心理问题,还是明面上说故意与人不一样,她都毅然决然的坚持下来了。

直到后来时温收offer收到手软,有位富豪为《向生》开五百万的高价,而那些明嘲暗讽过她的人却在为鸡毛蒜皮奔波劳碌时。

时温才真正明白:

有些诋毁是嫉妒,有些嘲讽含羡慕,那些成为不了自己想成为的人,就只能通过拉踩别人获得心理安慰。

反正无论怎样做都会有人讨厌她,但是喜欢她的人一定会更多,那为什么不能勇敢点做自己呢?

她从刚到巴黎那年有90%的话语听不懂,到两年后只有5%听不懂,最后临离开前都已经达到可以侃侃而谈的母语水平。

全离不开这五年夜以继日的勤奋学习。

而在那五年多光阴里,时温只换过两任舍友。

第一任舍友是个美国女生。

不像美剧里那样胯宽腿粗身子壮,Gabriel是一个身材比例很棒的黑皮肤女生,有国内某段时间掀起的‘美黑热’所追求的最完美的肤色。

性格直爽开朗,为人漂亮有趣,有什么喜欢的不喜欢的都会直接明说,从不搞小动作。

是时温最喜欢相处的类型。

唯一有一点不太好,就是男朋友换的太勤了。

还总爱往公寓里带。

虽然关着门并不会让时温长针眼,而且以她刚与贺承隽分手整夜失眠的状态,也不会吵到她睡觉。

但在那长达两个月的夜里,时温都是听着他们隐隐约约的欢愉声背单词读课文的。

还没等时温想好该怎么委婉表达,Gabriel好似已经自知这样会打扰到她。

于是,在她和她男朋友们协商过后。

把恩爱时间提前了。

从每天夜里的交颈而眠变成下午放学的白日开战,时温还认真思考过这是不是什么每天都必须得完成的任务。

不过下午放学她一般都在图书馆也不常在家,至少这样晚上能专心背书,小憩一会。

在巴黎生活了大概半年的时间,时温就遇到了传说中的入室抢劫。

幸好当天Gabriel跟她男朋友在。

她男朋友瘦的跟猴儿似的,脸也长的嫩,整个人看起来就没什么威慑力。

但骨子里够男人,听见声音后迅即从厨房里抄了菜刀,看架势是要与匪徒血战到底。

却没想到Gabriel二话不说,直接从房间里拎出一把真□□来,上膛瞄准那些匪徒。

别说那些匪徒觉得害怕,连她男朋友都被她这种汉子气吓得刀落人抖。

后来时温心有余悸地问她,怎么敢在公寓里藏b类枪,被发现会有处罚的。

Gabriel耸耸肩漫不经心说,这是她参加射击运动向警察局申请后能合法持有的东西。

得益于Gabriel如此强悍,哪怕她搬走后的那四年,时温也再没遇到过入室抢劫。

最后还是她说遇到了她的‘真命天子’,至于是不是真的真命天子时温不知道,到底是哪个人时温也不清楚。

只是Gabriel以要和她的真命天子同居为由,甜甜蜜蜜的搬走了。

再后来的第二任舍友,就一直是那个同样从中国来的女孩。

叫林可。

人如其名,她长相温婉可人,性格是与张扬爽快的Gabriel不同的活泼可爱。

她比时温大一岁,是学服装设计的。

原本打算一毕业就回国,但后来还是选择留在法国工作。

时温见证了林可从乐观开朗,到和谈了三年恋爱还在机缘巧合下见过双方家长的男朋友,因为异国恋见不着面时差还大的原因分手的歇斯底里。

变成中间那两年里的沉默寡言郁郁寡欢,再到最后认识了现在这个法国男友后的红光满面春色荡漾。

关系不能说形同姐妹,也至少没闹红过脸。

所以时温确实没能感同身受到中午那个女生的愤怒。

其实总的来说在巴黎的那六年挺好的,她跟随不同的名家大师学习绘画雕塑。

与陆夜白一同去观赏时装秀艺术展,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也鉴过各色各样的画。

确实如陆夜白当初所劝她那般,这种艺术氛围不是能在国内轻易体会到的。

只是要为之付出些辛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