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别激动 还挺着急?(1 / 2)

眷时 梁韫 2781 字 4个月前

仲夏午后的阳光更盛,闯过层层绿叶棕枝,偷溜进画室墙壁的窗子,光明正大地触摸贺承隽迷人的身材。

倒三角比例没缺处也不夸张,宽肩窄腰随人鱼线没入裤头,引出紧绷着清晰线条的健壮双腿,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衣架子身材。

光束打在纹理中,半明半暗,像极了一尊有血有肉的精美石膏像。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虽然贺承隽以前没亲眼见过正儿八经的模特,但也多少听说过一点,偶尔翻翻影音店货架上的杂志,也能见到很多。

模特择人的要求很高,不管是身材、脸还是气质,都是要顶好的,还要有辨识度的。

自然,薪资待遇也是顶好的。

初中毕业的那个暑假,贺承隽就被一个背着单反相机扫街的摄影师递了名片,问他要不要进模特圈来发展,肯定有一个大好前途。

开出的薪资也很诱人,百万存款好像指日可待。

但他拒绝了。

原因是,黑子说模特圈里不与外人道的事情特别多。

那时的贺承隽万万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心甘情愿、一动不动的因为一句:

“贺承隽,下午给我当裸模吧。”

而斜撑坐在飘窗上,给人当模特。

为对面衣装整齐、手拿画笔的姑娘,时不时瞥来的视线争取多几秒的停留时间。

唯一能遮挡狼狈的平角裤头,还是跟时温讨价还价许久,才得以留下。

时温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在她想看清贺承隽腹肌纹理的走向时,被他的痞笑吸引注意力,不禁扶额长叹了口气。

不仅是叹他像个男妖精,也是叹自己满脑子废料,根本无心画画。

想她年龄尚小便已然跟着美术老师阅模无数,穿衣的、半裸的、赤诚的,在其他孩子面红耳赤、羞臊不已的时候,唯独时温像个异类。

表情淡薄目光单纯,和平时无甚两样的,只把他们当作活体石膏像。

除了嫌弃自己画的不好外,再无任何多余想法。

“贺承隽,你别那么激动行吗?”

却在贺承隽身上一反常态,都不用他有什么其他动作,她的心绪便早已不知飘到哪里去了,无法专注。

颓废地将笔搁置在画架上,时温阖眸靠在椅背上调整呼吸,想努力将之前看到并联想的都忘记,尽量让自己做到心无旁骛。

寂静而温暖的画室骤然响起一阵被无限放大的轻微摩挲声,还未反应过来,时温已然落入从背后拥住她的胸膛中。

温热又宽阔,壮硕却舒适,被浓郁的檀香味儿迅速包围,四面八方都是令她心神满足的安全感。

右肘支在时温骨骼突起的肩膀上,搂着她的前脖颈,贺承隽在她偏头即将看来的霎那,垂头准确咬·吻上她的软唇,不由分说的拓伐、索取。

时温仰起头回应他,脖颈牵出条明显顺畅的颈线,感受后颈处被贺承隽带有薄茧的手摩挲,和唇上被他未收起的牙齿磕到的刺痛。

想以温柔回应化解他的暴躁,探出舌尖轻触贺承隽的薄唇,欲以此让他别啃她这么疼。

他却忽然离开半分,复又张嘴轻含住时温打了唇钉的下唇,让她温软的唇瓣被口腔包裹。

被空调冷风吹细凉的脸颊被他掌心的热度灼到,纤长的睫毛都不自觉抖了抖。

垂在身侧的指尖轻蜷了蜷,时温还是遵从心意,缓慢覆盖在贺承隽的手背上,与他一齐抚摸她的脸颊。

贺承隽余光扫了眼她含羞不敢睁的眼尾,凑在时温耳根轻微哑笑:“怎么?害羞了?不敢睁眼?”

时温塌下的眼皮顿了瞬,眼睫频颤到底还是没有睁开,朝另一边偏开头,红唇蠕动催促他,“烦死了你,要亲就亲,能不能快点。”

似是追寻到贺承隽贴着耳畔轻笑了下,灼热气喘接连扫过,耳根和脖颈处都是痒痒的,逐渐染上粉红,“嫌慢?”

“还是嫌久?”

“拜托,贺承隽,我就没见过像你这种亲人还磨磨唧唧的。”时温未掀眼皮滚动了下眼珠,像是翻白眼,又像是在打坏主意。

指尖略微施加力道,男人手背处的皮肤立马被捏红了一片。

贺承隽感受到她报复性的动作,轻‘嘶’一声,不躲不闪的凑咬她唇角处,又痞又坏的沉笑:

“要敢见过,眼睛给你弄瞎。”

时温抿了抿唇没接茬,止不住神游天外。

经过这段时间的亲密相处,时温恍然觉得,其实她并不了解贺承隽。

之前以为贺承隽是那种,无论对什么事情都能淡然处之,对什么关系都不甚在意的人。

就算谈了恋爱,也是那种会多份关心,但保持足够个人空间的男生。

可直到跟他在一起后,时温才发现,贺承隽骨子里的占有欲和掌控欲都很重。

她多与其他男人说几句话,贺承隽当下通常面不改色,背地里却会异常凶狠的咬·吻她。

走在外面,几乎从不放开牵她的手,每次都握得紧紧的。

两人手心手背都是细密的汗水,他也不松,时温实在热得不行挣开他,他便揽上她的肩头,把她困在自己的一方天地里。

像极了护崽的猛兽。

当然,欲望也很重。

某天在医院里,时温找到了未删减版的《色戒》,缠着贺承隽陪她一起看。

那些被删减掉的片段确实称得上大尺度,连她都看直了眼,贺承隽却平淡之至,甚至还打了好几个哈欠。

后来去水房接水,偶然提起,黑子不足为奇道,“三哥连跟我们看苍老师都没反应,六儿还问过我三哥是不是不太行。”

哪里是不太行,简直是太行了。

行到时温都有点吃不消。

之前旁观别人谈恋爱,刷网友吐槽,时温总觉得自己会喜欢的,是那种懂分寸、知进退的温和的男人。

而不会喜欢像贺承隽这般,喜占有、爱管控的霸道男人。

但她忘了,喜欢本就没有逻辑、没有标准可言。

喜欢就是喜欢了,连贺承隽的这般性子,她都甘之如饴。

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流逝,树梢枝头的鸟儿都鸣累飞走,久到时温连闭着眼睛都觉得眼皮累,贺承隽才亲到心满意足。

急忙跳下凳子,带着唇瓣处的湿滑冲向卫生间,时温洗了把脸后,仍觉得周身全是贺承隽的独特气味。

折叠两张纸巾擦拭脸颊的水渍,转头看见倦懒却餍足地靠在卫生间门口的贺承隽。

时温将被水浸湿、揉成团的卫生纸,隔着不远的距离使劲掷向贺承隽漾着细碎笑意的脸庞。

被他懒散举起双臂隔空接住,一手在前一手在后,瞄准投进卫生间的垃圾桶内。

时温注视着在半空划出一道弧线,稳落进垃圾桶的纸巾,心里冒出一个想法:贺承隽打篮球的样子一定很帅。

“画完?带你出去吃饭。”

最后那顿晚饭贺承隽到底是没带时温出去吃成,两个人一下午大部分时间都在斗嘴、打打闹闹。

好不容易消停,又被黑子提醒,从今天开始就可以填报一段线的志愿了。

两人高考发挥稳定,成绩甚至比几次摸底的分数还要高出许多。

按之前预想的那般,时温报了南江,贺承隽报了南越。

再次拿起笔来还没画到过半,时温又撂了笔,提议既然太阳这么好,那就眯个下午觉吧。

贺承隽再拥着时温醒来,夜色已然擦黑,乌云密布盖住空中所有可以发出亮光的东西,黑压压的像憋着股气。

时温眯眼在他怀中懒散的翻了个身,盈盈眸光对上他锁骨处的纹身,略支起胳膊用指尖揣摸他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