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出发。”
张一筒的家位于村子最末尾一个小旮旯里,三间农村常见的破旧瓦房,外加一个不怎么显眼的栅栏围城的一道栅栏,院子里饲养着几只鸡,还有一条身上掉毛的黄毛土狗。狗脖子上套着一个锁链,就锁在一根木桩上。
一见外人来立马狂吠不止,木桩被它扯动的摇摇欲坠、呼之欲出,下巴皮都扯开了,龇牙咧嘴的,还甩着哈喇子。
段一林和张霞,对于这种情况也是见怪不怪,刚想走进院子里敲门,狗吠声就把屋主人吵出来了。
起先是一个人,一看到是段一林和张霞立刻又闪回屋子里,让两人有些搞不明白,随后又走出一对年长的夫妻,两人脸上都带着与岁月抗衡的沧桑痕迹,男主人对狗呵斥几句,黄毛狗立刻趴在地上老实了。
夫妻俩赶忙跑到栅栏前,给两人开门,几句寒暄之后,将两人请进屋子里。
进屋之后,段一林大概看了一下,里面被各种杂物堆的满当当的,张霞找不到坐的地方,就跟在段一林身后。
男主人尴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啊,地方小。”然后找出了几张小马扎。
马扎也是用了不知道有多少年了,张霞坐上去一个趔趄,差点翻过去。
段一林瞪了她一眼,等段一林回过头,张霞生气的撅起小嘴,然后拿出本子和笔。
“你们就是张一筒的父母吧?”段一林发现自己竟然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难道是有点紧张了?不要紧,先搞点轻松话题,让两人放松下来,才有利于接下来的事情发展。
“嗯嗯嗯。”两位连连点头。
从村长那里,段一林得知,张一筒的父亲张老汉平日里的工作基本上是种地,偶尔会跑到城里面接几个搬砖的活,而张一筒的母亲刘氏,除了要去地里劳作之外,还要帮忙照看家里的一位老人,空闲下来的时间还要做些手工活计拿来卖钱。
张霞瞄了两眼两人放在腿上的一双手,全部都是粗糙满是茧子的手,那一层厚厚的茧子恐怕小刀都难以轻松割开,还有右手食指中部微微弯曲,已经成了畸形。
张老汉不等段一林张口,立马开始哭诉道:“求求你们一定要帮忙把我儿找回来啊,我家就这一个独苗,等着让他传宗接代呢。”
“孩他爸,咱们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张老汉还好一点,刘氏更是承受不了心里的压力,先前的泪水憋不住,如决堤大坝一般涌了出来。
段一林眉头微皱,对其安抚道:“你们先不要慌,我们一定帮你把人找回来,现在我来问你几个问题。”
张老汉家里面穷,到了快三十才讨到一个媳妇,也就是现在的刘氏,之后有了一个孩子也就是张一筒。所以对他溺爱的不行,而张一筒从小爱调皮捣蛋,小学就因为捣乱辍学了,之后就一直在村子里鬼混,偶尔跑到城里,每次去都要花费家里一大笔钱。
或许对于段一林和张霞来说,这些钱不过是几天的工资罢了,但是对于这一个家庭,就是一笔重要的生活费。之后张一筒也体谅到父母的难处,开始帮忙家里的地,后来经常闲着没事就在村子里的麻将摊上闲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