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中,两名己方战士对峙开火,其中一人耳后纹路颜色偏暗,收缩频率异常。另一人倒下前,掌心箭头突然熄灭——能力被反向剥夺。
齐墨立即下令:“暂停东六区所有进攻权限,启用节律辨识协议。”
他接入东六区主控频道,深吸一口气,开始呼吸。
慢、慢、快、停。
重复三次。
那是他童年失眠时,母亲教他的节奏,也是他在无意识中稳定情绪的本能模式。此刻,这段节律化作认证口令,通过全球网络推送至每一个红纹载体。
战场静了一秒。
所有携带者耳后纹路逐一验证,唯有与该节律同步者,能力恢复。那名伪装者纹路骤然崩解,皮肤焦黑,倒地抽搐。
一名刚恢复意识的学员抬起头,望向通讯投影中的齐墨轮廓,嘴唇微动:“他们说……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齐墨没有回应。他正盯着主屏,眉头微皱。反制协议启动了。
三处未登记的能量源在地图上爆发,形成区域性风暴。电磁紊乱,传送通道扭曲,两支突袭小队失联。敌方残余共振体被激活,正试图切断全球节律链。
他将手按在控制台上,重新接入网络核心。身体早已超载,肋骨处传来锯齿般的钝痛,视野边缘开始模糊。但他知道,现在不能停。
“启动破链行动第二阶段。”他声音低沉,“目标:三处中继站,切断反制信号源。”
命令下达,三支精锐小队从不同方向突进。齐墨闭眼,用节律同步每一支队伍的行动节奏。他的呼吸成了全球进攻的节拍器。
就在总攻令发布的瞬间,他的左眼短暂失焦。视野深处,一座沉于海底的塔状结构一闪而过,表面脉络与红纹完全一致,塔顶那道伤疤状纹路,正对应他掌心的痕迹。
他猛地睁眼,手指扣住控制台边缘。导电板再次闪烁,节奏与他划出的血痕相同。
全球信号仍在运转。
七大战区的红点继续推进。
一名学员在东六区战壕中抬头,望向天空。云层裂开一道缝隙,月光洒下,照在他耳后的红纹上。
那纹路,正随着远方某个人的心跳,轻轻明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