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熔岩之痕(2 / 2)

那被撕裂的幽蓝力场缺口,逸散的混乱能量被冻结成扭曲的冰晶!

倾泻而下的寒冰洪流,如同凝固的瀑布!

崩塌的空间碎片,如同悬浮的钻石!

一切,再次化为幽蓝的琥珀!只有那枚被攻击的寒冰魔茧,在绝对冻结的领域中心,表面流转的暗金符文疯狂闪烁,似乎在拼命抵抗着这同源的、却更加恐怖的冻结意志,下沉的速度……被强行延缓!

但这冻结,比上一次更加霸道!更加……充满杀意!

林风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被冻裂!玉佩的光芒在绝对冰封下,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刺骨的冰寒混合着利维坦的毁灭意志,疯狂侵蚀着他刚刚融合、尚未稳固的权柄烙印!冰裂金纹的光芒在皮肤下疯狂闪烁、明灭,如同过载的电路,带来撕裂灵魂的剧痛!

他清晰地“感知”到!那无形的寒冰巨掌,正在缓缓收拢!要将这塌陷的熔核空间,连同里面的所有“杂质”……一起,捏碎!化为宇宙的尘埃!

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浓郁!

不能死在这里!

绝对不能!

绝境之下,一股混合着极致暴怒、不甘和对生存最原始渴望的火焰,在林风冰冷的意志深处轰然爆发!他不再试图攻击魔茧!不再试图对抗这冻结的巨掌!

他要……引爆!引爆这方即将被捏碎的空间!引爆这凝固的熔核残骸!利用爆炸的冲击和空间的彻底崩溃,撕裂这冻结的牢笼!赌一线……向死而生的渺茫生机!

所有的意志!所有残存的力量!所有被冻结的权柄烙印!在这一刻,被强行点燃!如同即将熄灭的恒星,爆发出最后的、毁灭性的光辉!

意念如同最狂暴的电流,狠狠刺入胸口那搏动着的玉佩核心!刺入那被强行冻结的、与熔核之心最后的链接!

“爆——!!!”

一个无声的、却蕴含着毁灭决绝的意念,在冻结的灵魂深处炸响!

嗡——!!!!

被冻结的熔核空间核心——那枚悬浮在能量海中央、已然布满裂痕、被利维坦冻结力量侵蚀的暗金熔核之心残骸——猛地亮起刺目欲盲的光芒!

如同超新星爆发的原点!

一股无法形容的、混合着冰冷秩序与最终狂暴的毁灭能量,如同被压抑亿万年的火山,在冻结的琥珀内部……轰然点燃!爆发!

轰隆隆隆隆隆——!!!!!!!!!!!

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恐怖爆炸!

刺目的暗金、暗红与幽蓝光芒瞬间吞噬了一切!冻结的空间如同脆弱的玻璃般寸寸碎裂!崩塌的能量壁如同纸片般被彻底撕碎、湮灭!倾泻的寒冰洪流被瞬间蒸发、电离!那枚被攻击的寒冰魔茧,在爆炸的毁灭风暴中被狠狠掀飞,表面的幽蓝力场疯狂闪烁、扭曲、破碎,如同被巨浪拍打的礁石,翻滚着被抛向下方那无尽的黑暗深渊!

爆炸的中心!

林风的身体,被自己引爆的毁灭风暴狠狠吞噬!玉佩爆发出最后的光芒,形成一层薄薄的护罩,死死护住他的核心!覆盖全身的冰裂金纹在毁灭能量的冲刷下疯狂闪烁、崩裂、又强行愈合!剧痛!仿佛每一个细胞都在被撕裂、被重组!

借着这毁天灭地的爆炸冲击力,林风那破碎的身体,如同被弹射出去的炮弹,无视了方向,朝着上方那被爆炸撕开的、混乱不堪的熔岩通道……逆着残留的寒冰洪流和崩塌的物质碎片……疯狂激射而去!

快!快到极致!

在爆炸的毁灭光芒彻底吞噬他之前,在利维坦那收拢的寒冰巨掌彻底捏碎这片空间之前!

噗——!!!

他的身影,带着毁灭的尾迹,狠狠撞入了那被爆炸拓宽了数倍、充斥着狂暴能量乱流、寒冰碎片和滚烫熔岩的通道入口!

冰冷的寒流!灼热的熔岩!撕裂的空间碎片!狂暴的能量乱流!如同无数把锋利的锉刀,疯狂切割、侵蚀着他残破的身体和微弱的护罩!剧痛如同潮水般淹没意识!玉佩的光芒彻底黯淡!冰裂金纹在极限的摧残下大面积崩裂、剥落,露出下方焦黑碳化的血肉!

但他成功了!

他冲出了那必死的炼狱核心!

通道内,混乱的能量如同失控的绞肉机。林风残破的身体在乱流中翻滚、撞击,意识在剧痛和冲击下迅速沉入黑暗的深渊。在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仅存的、模糊的感知,似乎捕捉到了一点极其微弱、却异常坚韧的、带着刺骨冰寒与毁灭气息的……能量波动。

那波动,来自通道下方,那片被爆炸和崩溃彻底埋葬的熔核废墟深处。

来自……一枚被幽蓝坚冰包裹着的、顽强搏动着的……微小光点。

如同寒夜中,最后一点不肯熄灭的……星火。

秦霜的……冰核?

这个念头如同流星般划过即将沉寂的意识,随即被翻滚的黑暗彻底吞没。

林风残破的身体,被狂暴的乱流裹挟着,如同无根的浮萍,在充斥着毁灭的熔岩通道中……向上……向上……朝着那未知的海平面方向……抛飞而去。

***

七天后。

南太平洋,某处远离主要航线的、被风暴常年笼罩的未知海域。

一艘破旧的中型远洋渔船“海燕号”,如同狂风巨浪中的一片枯叶,在墨绿色的、如同沸腾般的海面上剧烈颠簸。粗大的缆绳被绷得笔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船舱内弥漫着浓重的鱼腥味、柴油味和潮湿发霉的气息。

老船长陈海紧握着锈迹斑斑的舵轮,布满皱纹的黝黑脸庞上满是凝重,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前方被暴雨和浓雾笼罩的、如同巨兽般起伏的海面。经验告诉他,这片海域

“爹!你快来看!捞上来个啥玩意儿!”船舱外,传来儿子陈涛带着惊恐和难以置信的呼喊。

陈海眉头紧锁,将舵轮交给旁边的大副,抓起一件油布雨衣披上,踉跄着冲出驾驶舱。冰冷的雨水混合着咸腥的海风瞬间打了他一脸。

甲板上,湿滑无比。几个同样穿着油布雨衣的水手围在刚刚收起的拖网旁,手电筒的光柱在暴雨中显得微弱而晃动,聚焦在拖网中央一团被厚重海藻、破碎渔网和不知名深海淤泥包裹着的……人形物体上。

那物体一动不动,大部分身体被污秽覆盖,看不清模样。但裸露在外的少许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如同被高温熔岩灼烧后又浸入冰海的焦黑色,表面布满了纵横交错的、如同瓷器碎裂般的暗红色纹路。那些纹路在微弱的光线下,似乎还在极其缓慢地、极其微弱地搏动着,散发出一种令人心悸的、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的……灼热气息。

更让陈涛和水手们头皮发麻的是,在那焦黑人形的胸口位置,透过污秽的缝隙,隐约可以看到一点极其微弱的、如同烧红炭火般的……暗金色光芒,正在极其缓慢地、极其艰难地……搏动着。

咚……

咚……

如同……一颗沉睡的……熔岩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