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巨大的压力，

默默地滑到餐桌末端空着的位置坐下，

拿起刀叉，眼观鼻，鼻观心，

专注地盯着盘子里的煎蛋，

仿佛那是世界上最值得研究的东西。

整个餐厅陷入了更加诡异的沉默。

只有刀叉偶尔碰触盘子的轻微声响。

疯子抓耳挠腮，

坐立不安，

眼神在郭言成和金雅之间瞟来瞟去，

一副憋得快要爆炸的样子。

他终于忍不住了，

凑近金雅，

用一种自以为很小声、实则全桌都能听见的音量，

带着巨大的困惑问道：

“金雅……原来……你不是拉拉啊？”

“啪！”

清脆响亮的声音！

罗文绘面无表情地收回手，

疯子的后脑勺上肉眼可见地红起一片。

罗文绘的声音冷得像冰：

“不说话，你会死？”

疯子捂着后脑勺，

委屈地缩了缩脖子，

终于彻底消停了。

“咳！”

江门兴部长清了清嗓子，

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他脸上带着一种极其官方的、试图化解尴尬的和蔼笑容，

目光扫过众人，

最后落在恨不得原地消失的郭言成和金雅身上，

语气平和得像在开工作总结会：

“那个……工作之余嘛，谁还没有点自己的私人生活？啊？理解，都理解！大家别往心里去，啊！重要的是，要把心思放在接下来的工作上！好好工作！嗯！”

他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开脱，

非但没缓解尴尬，

反而让气氛更加微妙了。

疯子大概是觉得有部长撑腰了，

嘴贱的毛病又犯了，

他忍不住又小声嘀咕了一句，

眼神还往郭言成那条打着石膏的腿上瞟：

“老郭……你这……瘸着个腿……方便吗？动作幅度大了不会……”

“啪！”

又是一声更响亮的脆响！

这次罗文绘显然动了真火，

力道之大，

差点把杨巅峰从椅子上扇下去！

“杨巅峰！”

罗文绘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明显的怒意，

清冷的眸子里寒光四射，

“你缺心眼吧？！再废话一句，我把你舌头割了泡酒！”

杨巅峰捂着迅速肿起来的后脑勺，

眼泪都快出来了，

彻底成了锯嘴葫芦，

再不敢吭一声。

就在这时，

一直埋头在报纸堆里的杨云帆抬起头，

他手边已经堆了厚厚一摞今早的报纸。

他拿起最上面一份，

脸色凝重地递给旁边的陈一铎教授：

“老师，您看看这个。”

陈一铎接过报纸，

目光扫过醒目的头版头条，

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

“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了？”江门兴放下咖啡杯。

陈一铎将报纸摊在桌上，

指着那条新闻：

“美丽国政府刚刚向联合国国际法院提交了正式申请，要求与华国进行‘庭外协商’，并宣称将根据华国在协商中的态度，来决定是否继续推进对华国的起诉程序。”

“庭外协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