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吸了一口，

辛辣的烟草味涌入肺腑，

暂时压下了翻腾的血气和肾上腺素带来的眩晕感。

白色的烟雾在昏暗的光线下袅袅升起。

稍微平复了一下急促的呼吸，

郭言成冰冷的目光扫过地上的人群，

最终落在一个看起来伤势较轻、只是抱着脱臼手臂呻吟的口罩男身上。

他站起身，

走过去，

一脚踩住对方试图挣扎爬起的手腕。

“啊——！”

对方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郭言成蹲下身，

手指夹着烟，

凑到对方面前，

猩红的烟头几乎要烫到对方的口罩。

他的声音不高，

却带着一种刚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令人灵魂都为之冻结的寒意：

“现在，告诉我。你们是谁？谁派你们来的？为什么要抓我们？”

郭言成蹲在地上，

猩红的烟头几乎要烫到口罩男的鼻梁，

冰冷的声音如同刮骨钢刀：

“说，谁派你们来的？抓我们干什么？”

那口罩男虽然疼得浑身抽搐，

却死死咬住牙关，

一双眼睛透过口罩上方的空隙，

充满怨恨地瞪着郭言成，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

愣是一个字不说。

“呵，还挺硬气？”

郭言成冷笑一声，

眼神里没有丝毫怜悯。

他挪开踩着手腕的脚，

在那家伙刚松了口气的瞬间，

猛地一脚跺在他那条脱臼、软绵绵耷拉着的胳膊上！

咔嚓！

“嗷呜——！！！！”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瞬间划破死胡同的寂静！

那口罩男眼珠猛地凸出，

布满血丝，

身体像离水的鱼一样剧烈地弹跳了一下，

然后头一歪，

彻底没了声息

——硬生生疼晕了过去！

郭言成收回脚，

嫌弃地在旁边的垃圾堆上蹭了蹭鞋底的血污和灰尘，

无语地挠了挠头：

“这就晕了？啧，现在的‘专业人士’，心理素质和身体素质都这么拉胯？“

“还不如当初在远景集团收拾的那帮收保护费的黑社会扛揍呢！”

就在这时，

一直蜷缩在角落、脸色煞白的艾夏，

终于鼓起勇气走了过来。

她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痛苦呻吟的人和那个昏死过去的头目，

眼泪又涌了出来，

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和恐惧：

“云……云汉……我们快走吧！我……我好害怕！“

“万一……万一他们还有同伙再来人怎么办？！”

她用力拉着郭言成的胳膊，

想把他拽起来离开这个血腥之地。

郭言成却纹丝不动。

他转过头，

深邃的目光如同探照灯，

直直地刺入艾夏那双充满恐惧和泪水的眼睛，

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声音平静得可怕：

“艾夏，你是真的害怕再来人……”

他顿了顿，

一字一句，

清晰地问道，

“还是……害怕我真的问出点什么，你不敢听的东西？”

轰——！

艾夏的身体猛地一僵！

拉着郭言成胳膊的手瞬间变得冰凉！

她眼中的恐惧似乎凝固了一瞬，

随即被一种更深沉、更难以言喻的慌乱所取代！

那慌乱如同受惊的鱼群，

在她眼底深处飞快地闪过，

快得几乎让人无法捕捉！

但郭言成捕捉到了！

她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松开手，

随即又更加用力地抓住郭言成的衣服，

声音因为极度的紧张而变得尖利急促，

带着一种近乎崩溃的哭腔：

“我……我真的害怕！云汉！求你了！”

“我们快走吧！离开这里！好不好？！我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