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渊言简意赅地将《闪耀吧！少女！》的项目信息、全程直播模式、7-9月的录制时间以及王景峰强调的高要求快速说了一遍。最后问道：“张飞，机会就在眼前。你想今年暑假出道，还是等明年？”

电话那头陷入了沉默。图书馆的安静仿佛顺着电波蔓延过来。许渊耐心等着，他知道张飞虽然年纪小脾气暴，但在关键选择上从不含糊。

大约过了半分钟，张飞清晰而坚定的声音传来，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劲儿：“今年！就今年！”

她语速加快，逻辑清晰：“我算过了！我们作曲系大一大二课程最密集，理论基础必须打牢。大二暑假正好！《闪耀吧！少女！》录完刚好九月开学。就算……就算运气爆棚C位出道了，后续的团体活动只要时间安排合理，也完全可以兼顾学业！大三大四的课程灵活度更高，实践性更强，反而更适合我这种需要积累舞台经验的。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练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站上舞台吗？就它了！”

许渊被她这份干脆和自信逗笑了：“哟，这么有信心？开口就是C位出道？”

“哼！”张飞在电话那头傲娇地哼了一声，声音也扬了起来，带着年轻人特有的锐气和理所当然，“废话！我张飞苦练这一年半，不冲着C位去，难道去当背景板？渊哥，你也太小看我了！”她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语气变得急促，“对了！你之前不是说月中还有一首Fn的单曲要录吗？时间呢？我明天下午考完就彻底解放了！随时可以进棚！”

许渊一愣，他这几天忙得晕头转向，还真把这事儿给忘了。他下意识地含糊道：“呃……录音时间啊……我让晓溪跟你确认……”

“许！渊！”张飞的声音陡然拔高，即使在图书馆也顾不得压低了，充满了被忽视的愤怒和委屈，“你是不是又把我给忘了？！上周！就上周！姜晓溪姐特意跟你汇报过我的考试安排和后续时间！结果转头就忘得一干二净？！你是不是对你签的艺人就一点都不上心啊？！光顾着你那些影后视帝了是吧？！！”

连珠炮似的质问轰得许渊哑口无言。他隐约记得姜晓溪好像是提过一嘴，但当时他正被别的事情纠缠，根本没往心里去……

“咳咳……那个……飞飞啊……”许渊试图安抚，语气带着明显的理亏，“你听我解释，最近公司事情实在是太多了，金菲林提名、新项目谈判、雪茹姐那边的事……我真是忙得喘不过气，脑子都不够用了。绝对不是不重视你！你看，这么大好的出道机会，我第一个想到的不就是你嘛！”

“哼！少来这套！”张飞显然不吃这一套，怒气值未减，“忙不是借口！你就是没把我放优先级！我告诉你，这次录音要是耽误了，或者那个选秀节目黄了，我就……我就……取关你所有社交平台！再见！”

说完，根本不给许渊再解释的机会，“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许渊拿着手机，一脸苦笑地站在原地。这丫头，脾气真是越来越大了。不过……这股子不服输的冲劲和对自己职业道路的清晰规划，倒真是块璞玉。

“唉……”他叹了口气，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张飞这暴脾气，到时候上了那个全程直播、高压的选秀节目……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幺蛾子”呢。不过，也许正是这种真实到有点“莽”的性格，反而能杀出一条血路？

他摇摇头，把对张飞的担忧暂时压下。眼前还有一堆等着他处理的文件和电话。陀螺，还得继续转下去。风口浪尖之上，新人的锋芒已露，这盘棋，越来越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