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咸菜换瓶,疯虎嗅腥(2 / 2)

沈惊川被几条粗大的合金锁链死死捆在一张特制的金属床上!他双目赤红如血,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眼白完全被猩红的血丝覆盖!皮肤表面青黑色的血管如同活物般虬结蠕动,肌肉不受控制地贲张抽搐,将坚韧的锁链绷得“嘎吱”作响!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低吼,如同受伤的野兽!

他注射了更高浓度的“生命之泉”!那股狂暴的力量几乎瞬间摧毁了他的理智!他现在脑子里只剩下杀戮!毁灭!撕碎陈野!

“吼——!!!”沈惊川猛地一挣!合金锁链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金属床脚都被他巨大的力量扯得微微变形!

“大少!冷静!冷静!”唐远医生躲在厚重的防弹玻璃观察窗外,脸色惨白如纸,对着麦克风嘶声喊道,声音因为恐惧而变形,“药剂在改造您的身体!您必须控制住!否则会彻底失控的!”

“控…控制?!”沈惊川猛地扭头,那双猩红的眼睛如同探照灯般锁定了玻璃窗后的唐远!一股暴戾的杀意如同实质般穿透玻璃!“陈野!!杀了他!!我要撕碎他!!!”

他疯狂地挣扎着,锁链在他身上勒出深深的血痕,他却浑然不觉!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力量!撕碎陈野的力量!

就在这时,一个心腹手下连滚带爬地冲进监控室,声音带着哭腔:“唐…唐医生!不好了!‘金雀楼’…‘金雀楼’被陈野占了!光头…光头被他用板凳…开了瓢!脑袋都拍烂了!兄弟们死的死降的降!白爷…白爷气疯了!正调集所有人手要去报仇!”

“什么?!”唐远浑身剧震!陈野!又是陈野!这个煞神!他怎么敢?!

“吼——!!!”密室里的沈惊川显然也听到了!他发出一声更加狂暴的嘶吼!身体猛地弓起!一股更加恐怖的力量从他体内爆发!

“咔嚓!咔嚓!”

两条合金锁链应声崩断!断裂的金属茬口闪烁着寒光!

沈惊川如同挣脱囚笼的凶兽,赤红着双眼,猛地扑到防弹玻璃前!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外面,喉咙里发出非人的咆哮:

“陈野!!!我要你死——!!!”

玄武堂,静室。

檀香袅袅,茶香四溢。玄龟穿着一身宽松的丝绸唐装,慢条斯理地泡着功夫茶。他面前,一个穿着黑色劲装的手下正躬身汇报。

“…现场极其惨烈,光头被一板凳拍碎了脑袋…陈野当众啃包子,让降兵清理现场…还让一个叫猴子的降兵临时管事,让那个黄胖子管账…最后,他让人从库房搬走了几箱…青花瓷瓶?”手下汇报完毕,语气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荒诞感。

玄龟端起小巧的紫砂杯,轻轻呷了一口,眼神幽深,看不出喜怒。他放下茶杯,手指在光滑的紫檀桌面上轻轻敲击着。

“板凳开瓢…啃包子…搬瓷瓶…”玄龟低声重复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有意思…真有意思…这个陈野,行事天马行空,毫无章法,却偏偏带着一股碾压一切的蛮横…难怪白啸林那条疯狗都吃了大亏。”

他看向手下:“那些瓷瓶…查清楚是什么来路了吗?”

“回堂主,还在查。但库房的老账房说,那些瓶子是沈啸山生前秘密存放在‘金雀楼’库房的,说是…祖传之物?具体价值不明,但沈老爷子似乎很看重。”

“祖传之物?沈啸山?”玄龟眼中精光一闪!沈家的秘密?陈野对这批瓷瓶如此在意…这里面,恐怕大有文章!

“继续查!”玄龟沉声道,“不惜一切代价,弄清楚那些瓷瓶的来历和用途!另外…”他顿了顿,眼神变得阴冷,“通知我们在白虎堂的人,白啸林要疯,就让他疯。等他跟陈野拼得两败俱伤…我们再出手。”

“是!”手下领命退下。

玄龟独自坐在静室中,看着袅袅升起的檀香烟雾,眼神闪烁不定。陈野…青花瓷瓶…深蓝议会…沈家的秘密…这几者之间,似乎有一条无形的线在串联。他感觉自己,正在接近一个巨大的漩涡中心。

城西小院。

夜色已深。小院里弥漫着熟悉的药香,驱散了陈野身上带回来的血腥味。

沈清舞已经睡下。秦若涵坐在堂屋里,面前摊着一堆文件,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她收到了“金雀楼”更详细的消息——板凳开瓢、啃包子、让降兵管事、让黄胖子管账、最后搬走了几箱瓷瓶…这一系列操作,让她彻底懵了!

这哪是接管赌场?这简直是土匪过境!还是那种专抢瓶瓶罐罐的奇葩土匪!

她看着陈野指挥着黄百万,小心翼翼地将那些价值连城的青花瓷瓶一个个搬进院子,像对待易碎鸡蛋般轻拿轻放,然后随意地堆放在墙角。而他本人,则蹲在井边,就着凉水,慢条斯理地洗着手上的油污和…疑似血迹。

秦若涵心里五味杂陈,因为陈野的行动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和掌控!她那些精密的商业算计和布局,在陈野这种简单粗暴、不讲道理的“流氓手段”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被动地看着,等着,祈祷着这个男人能继续创造奇迹…或者,祈祷着灾难不要降临得太快。

她看着陈野洗手的背影,月光勾勒出他沉默而坚硬的轮廓。这个男人,像一把没有鞘的刀,锋芒毕露,随时可能伤人伤己。可偏偏,在这危机四伏的汴州城,她除了紧紧抓住这把危险的刀,别无选择。

“野哥…”黄百万放好最后一个瓷瓶,擦了把汗,凑到陈野身边,小声道:“都搬完了!一个没碎!您看…放哪合适?要不…我找个神龛供起来?”

陈野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站起身,瞥了一眼墙角那堆在月光下泛着幽光的瓷瓶,眼神深邃。

“放窗台底下。”他淡淡道,“明天太阳好,晒晒。”

“省得发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