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这话,贾琏便欲要揪住对方的衣襟。
而就在这时,外头忽然传来了一阵人语声。
“这大半夜的,瞎闹腾什么呢?”
话音未落,便见一个四十岁上下夫人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王熙凤一看来人,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因为来人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姑姑,王夫人。
而贾琏见王夫人过来了,不由得愈发的硬气了。
在他看来,自己的媳妇儿乃是你王家的人。
如今她干出这等丑事来,刚好当着你们王家人的面好好收拾她一番。
这样想着,贾琏也暂时收回了原本要去抓贾放衣襟的手,转而冷眼看着刚刚过来的王夫人道:“你来得正好,刚好可以看看你这侄女干的好事!大半夜的,竟然将外头的野男人喊到房里来了,难道这就是你们王家的家教吗?”
此言一出,王夫人的脸上瞬间就有些挂不住了。
她仔细端详着不远处那男人的背影,眸光闪动间,不知在想着什么。
虽然看不到那男人的模样,但他的背影瞅起来却是有些熟悉。
眉头轻轻皱了皱,这位荣国府的太太讪笑一声开口道:“依我看这事还是弄清楚了再说为好,兴许这中间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
贾琏一听这话,顿时暴跳如雷道:“你这么说是想偏袒自己的侄女吗?现如今我可是将人都堵在房里了,这事还能有什么误会?”
王夫人闻言,朝一旁的侄女王熙凤使眼色道:“凤丫头,关于这事你难道没什么要说的吗?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熙凤一听这话,语气不咸不淡的道:“这事有什么好说的,你们看到了什么便是什么吧,我也懒得解释!”
这话一出口,王夫人的眼眸之中立马流露出一丝恨铁不成钢的神色。
下一刻,她有些没好气的道:“对这事……你就这么个态度吗?”
说这话时,王夫人依旧想将眼下这局面扭转过来。
再说一旁的贾琏,听了这话之后,整个人完全被气炸了。
目眦欲裂的瞪着王熙凤,他怒不可遏的道:“你看看,你给我介绍的这是什么个东西,竟然如此没脸没皮,我今儿个不仅要将这奸夫关进顺天府大牢里去,而且今儿个我还要休妻!”
王夫人一看这架势,立马再度朝侄女王熙凤使眼色道:“你这丫头,还不快服个软,给他个台阶下了,难道你想闹得这府里上上下下的都知道这事吗?”
王熙凤闻言,依旧丝毫不慌的道:“他想怎样便怎样吧,我都无所谓,就他这样的,当初你就不该给我说这门亲事,真是白瞎了我这大好的青春。”
这番话,听在王夫人的耳朵里,那完全就是烂泥扶不上墙。
而听在贾琏的耳朵里,就如同在烈火上又浇了大半桶热油。
如此情形下,这位荣国府的琏二爷真心是想砍死眼前这对儿奸夫淫妇。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一双拳头握得死死的。
下一刻,贾琏脸色铁青的瞪着依旧背对着自己的贾放道:“你很好!如今这情形下居然还能一言不发,我倒要看看,等去了顺天府的刑房里,你还能不能像现在这般硬气?”
话音落下,王夫人的眉头不由得皱得更紧了。
至于一旁的王熙凤,则是一副云淡风轻,满不在乎的模样。
或许,在她看来,这一天早晚都会到来。
与其继续在这府里禁受煎熬,倒不如干脆豁出去来得痛快。
而就在这时,一道冷冽的声音骤然响起。
“我倒要看看,是谁想要让我去顺天府的刑房?”
话音未落,贾放已经缓缓转过了身来。
王夫人看到对方的那一刻,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之前的时候,她曾经无数次怀疑过,自己的这个侄女跟眼前这位之间关系匪浅。
不过,那说白了都是自己的揣测。
如今见到二人深更半夜的待在一个房间里,王夫人作为过来人自然知道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但眼下的情形,这事自己虽然看破了,但却无论如何也不能说破。
一旦说破,事情将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
只要不说破,这事就还能想法子圆回去。
毕竟,眼下的这情形并非是捉奸在床,还有解释的余地。
至于贾琏,看到贾放的那一刹那,整个人不由得浑身一激灵。
从门子的口中,他原本以为对方已经回府了。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兜兜转转这位大明朝的摄政王竟然又出现在了这里。
如此情形下,贾琏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刚才,自己又是要将野男人扭送官府大牢,又是要休妻,话说得可以说是半点儿余地也没留。
可是现在,估摸着这两件事自己是一件也做不成。
这一刻,贾琏终于体会到了一手遮天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
只不过,拥有这等权力的并非他自己,而是眼前这位大明朝的摄政王。
一想到刚才自己的狂妄,贾琏真的想抽自己几个嘴巴子。
好好的在外面喝花酒,然后再找个姑娘替自己暖被窝也就得了,偏要回来做什么?
回来也就罢了,偏偏要这般作死干什么?
想着这些,贾琏得酒也已经完全醒了。
终于,还是王夫人开口打破了僵局。
“依我看呐,这事纯粹就是个误会,凤丫头,你说是不是?”
王熙凤闻言,冷哼一声,不过却没有开口。
一旁的贾琏一看台阶已经递过来了,赶忙顺杆儿往上爬:“对,对,对,这事就是个误会,方才是我太冲动了,都怪我,不该在外头听他们劝喝那么多酒的,喝酒真是太误事了。”
说着这话,这位荣国府的琏二爷态度极其谦卑的来到了贾放的跟前。
下一刻,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下官贾琏,拜见摄政王,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