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马车若是坏了可以让府里出钱去修,但若是没了,那可就是自己失职,得让自己赔了。
然而,让车夫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马车刚刚走了没多远,便忽然一下子散了架。
见此情形,车夫不由得感到欲哭无泪。
毕竟,这样的一辆马车要是让他赔的话,可真是头疼死了。
再说贾放一路往回走着,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便已经看到自己府邸的院墙了。
然而,就在这时,他忽然发现院墙外面似乎有个人鬼鬼祟祟的在想要向府里张望。
见此情形,贾放心里不由得陡然一惊。
这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敢在这里东张西望的。
不过,他并没有声张,而是不疾不徐的来到了那人的身边。
直至此时,贾放才看清了此人的长相。
这是一个年轻男子,个子只能算是中等,模样也算得上有几分清秀。
岁数的话,应该在十六七岁,脸上很明显带着涉世未深的神情。
贾放发现他的时候,男子也发现了贾放。
下一刻,他的脸上很明显闪过一丝慌乱。
贾放见状,心里不由得暗自嘀咕了起来。
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站在这院墙外头。
难道是府里谁的亲戚,有什么急事想要找府里的人?
若不是如此,又岂会这么一大早的就过了?
这样想着,贾放停下了脚步。
下一刻,他看着那男子道:“你这么早得过来,是要找着府里的事吗?”
男子闻言,脸上的神情不由得有些紧张。
犹犹豫豫了半天,他才有些结结巴巴的开口道:“是的,是我表姐约我过来的。”
贾放一听这话,心中不由得有些疑惑。
这一大早的约过来见面,是什么意思?
听这话的意思,不是这男子主动过来找府里谁的,而是府里有人约他过来的。
表姐?表弟?
一想到这两个词,贾放的心里不由得腾的升起了一团火来。
应该是府里的哪个丫鬟痒痒了,所以才会这么急着约表弟一大早的过来见面。
等见着人了,估摸着就会钻到那个犄角旮旯里去行那偷偷摸摸的苟且之事了。
这样的风气若是在自己这府里蔓延下去,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若是下人们都有样学样,那么,自己这府里可就安生不得了。
所以说,今儿个自己既然碰上了,定要让当事人付出沉重的代价不可。
不过,在这之前自己必须先得弄清楚府里那个丫鬟到底是谁。
要不然,这事可就不太好办了。
这样想着,贾放轻轻咳嗽了一声道:“我刚好要去府里办点儿事,你要找谁的话我去帮你喊出来。”
男子一听这话,顿时喜笑颜开。
不过很快,他又变得谨慎了起来。
下一刻,男子脸色有些不自然的道:“不……不用了,我表姐一会儿就出来了,就不劳烦你了。”
贾放闻言,笑了笑道:“这有什么劳烦的,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我经常来这府里,这府里的人我几乎都认识。”
男子听罢这番话,看了看不远处的府门道:“那就有劳仁兄了,我表姐她叫司棋,过来这府上没多久。”
贾放一听到这个名字,脑海之中不由得浮现出那个自视甚高的丫鬟目中无人的身影。
闹了半天,原来是她呀。
难怪司棋上一次对自己不假辞色,原来是心心念念的想着她这个表弟啊。
不过,她这个表弟除了清秀一点儿之外似乎也没什么过人之处嘛。
也不知道司棋是看上了他哪一点,竟然会这么一大早的约他过来见面。
不过,这事已经摆在这儿了,自己必须得处理。
要不然,今儿个敢喊人过来见面,明儿个这些外面的阿猫阿狗就敢进府去偷人。
这样发展下午,这府里头将会鸡犬不宁。
念及此处,贾放看着眼前的男子道:“司棋我认识,我这就进去喊她,只是她见不见你我就不知道了。”
男子闻言,顿时来了精神。
下一刻,他颇为自豪的道:“她怎么可能不见我,我跟她可是从小青梅竹马,更何况,今儿个是她约我来的,她肯定会见我。”
贾放听罢这番话,轻轻点了点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进去跟她说一声了,要不你跟我一起进去也行。”
男子闻言,朝他摆了摆手道:“还是不了吧,这里可是京营节度使的府邸,我可不敢进去。”
贾放闻言,笑了笑道:“那节度使又不是凶鬼恶魔,也只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你怕他做什么?”
男子闻言,摇了摇头道:“他可不是普通人,这个人做事狠辣着呢,我听说当初驸马反叛,他单枪匹马就从千里之外的北境将那驸马的首级带回来了,不仅如此,我听他们说,那个北静王的死好像也跟他有关。”
说到这里,男子故意压低了声音继续道:“这事你也就听听罢了,可不敢让那位知道,万一惹恼了他,从今往后司棋在这府里肯定讨不得好。”
贾放听罢这番话,心中已然生出一丝愠怒之意。
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面带微笑的看着那男子道:“这个你就放心吧,我绝对不会乱说的。”
话音落下,贾放便转身离开了当场,默不作声的往府门口走去。
然而,他刚刚进门,便跟一个姑娘家的撞了个满怀。
贾放定睛一看,此人不是司棋又是谁。
而司棋见了他,神情瞬间就变得慌乱万分。
贾放见状,看着眼前的司棋道:“这么着急忙慌的是要去哪儿啊?是要去见你的表弟去吗?”
司棋一听这话,心里不由得猛然一紧。
下一刻,她抬起眸子看着眼前的贾放道:“没……没有,我就是到门口来透透气的。”
贾放见状,并未立刻戳破她,只是目光熠熠的盯着她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