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见状,心里不由得暗暗有些紧张了起来。
看这样子,自己的女儿应该就是被关在这里头了。
那封信上说,元春被囚禁,估摸着还真有其事。
要不然,都已经在这府里了,为何还要将那么大的一把锁将她锁在这别院里。
不过,已经走到这里了,总要进去看一眼。
要不然,自己这一趟岂不是白来了?
这样想着,这位荣国府的太太跟在贾放的身后跨进了大门。
待进得院中,王夫人发现这里居然是别有洞天。
不仅有亭台轩榭,亦有绿树红花,环境极是清幽雅致。
见此情形,王夫人心中不由得稍稍放松了些。
将自己的女儿安顿在这里,至少从这住的地方看来也算是没有委屈她。
只是不知道她如今的境况如何,若是在这花花草草的地方整日里被草草花花,甚至被虐待,那可就不好了。
想着这些,王夫人紧跟着贾放的身后走进了一间厢房。
刚刚进门,这位荣国府的太太便见到了一位身姿袅娜的妙龄女子。
看到女子的那一刹那,王夫人的眼泪便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而开门的动静,也惊动了原本在屋里的女子。
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荣国府二房贾政跟王夫人的女儿,贾元春。
元春见到贾放,刚想扑进他的怀里,却冷不丁看到后面还有别人。
见到身后之人的那么一瞬间,这位荣国府的千金脸上的欣喜之色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婆娑的泪眼。
下一刻,母女二人相拥而泣,极是感人至深。
如此情形,贾放着实不愿意看到。
于是乎,他默默的离开了房间,将空间留给了这对儿母女。
毕竟,时隔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见着,自然有很多话要说。
贾放临走的时候,又将别院的门给锁了起来。
因为在他看来,既然王夫人已经答应留在这府里三个月,那么,自己也就没必要再放她出来了。
让她好好陪一陪女儿贾元春,也是不错的。
然而,贾放回到书房还没到半个时辰,便听得外面有人敲门。
过来敲门的,是府里的一个下人。
据那下人所言,应该是王夫人不停的在元春住的那别院砸门,想要出来。
听罢下人的话,贾放不由得有些无语。
不是都已经说好了的事情嘛,这个时候砸门又是几个意思?
如果仅仅是王夫人一个人住在里头也就罢了,但关键是,那别院里面还有元春跟抱琴。
自己将她们二人安顿在那里,本就是想给她们找个僻静的地方。
如此一来,也好提防居心叵测之人再将她们劫走。
可如今的情形是,王夫人一直在那儿砸门,当真是自寻死路。
看样子这个女人是反悔了想要出去了,所以才会如此。
而对付这样的女人,估计说是说不通了。
要是说得通的话,自己已经跟她说得那么明白了,她但凡听进去了半点儿,但凡为自己的女儿考虑半点儿,也不会这个时候在里面瞎闹腾了。
所以说,想要让这个女人闭嘴,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心生畏惧。
一个人只有足够害怕了,才会变得噤若寒蝉。
当然,还有一个办法就是让她彻底想通,而且接受眼下的现实。
不过,想要让这位荣国府的太太做到那样的地步,估计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尽管如此,面对眼下这种情形,自己没有别的选择。
因为只要这个女人一出去,肯定会再给自己整出一堆幺蛾子来。
裕王府的人能够找她一次,就会找她第二次。
威逼利诱之下,很难保证这个女人不会把自己给卖了。
所以说,在解决清流带给自己带来的这个威胁之前,自己必须将王夫人留在自己身边。
若是她还不安分,最好能够让她寸步不离。
一旦她有什么异常的举动,自己可以第一时间应对。
这样想着,贾放再度来到了那处别院的大门外。
果然如之前那下人所说的那样,此时此刻这大门被人从里头砸得“嘭嘭”作响,“放我出去”的动静是一声接着一声。
当然,还有元春在一旁轻声劝慰的声音。
见此情形,贾放默默的掏出钥匙,将那大门上的锁给打开了。
当大门被打开,果然见王夫人的手里正拿着一块木头疙瘩,之前砸门应该就是用的这东西。
而一旁的贾元春,此刻果真是拽着自己的母亲王夫人,不让她砸门。
见此情形,贾放看了王夫人一眼道:“走吧,随我来吧,别在这儿闹腾了。”
王夫人一听这话,立马扔掉了手里的木头疙瘩,忙不迭的迈出了别院大门。
至于贾元春,看着贾放的眼神之中满是歉意,不过,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待离开了别院,王夫人便一声不吭的往外走去。
看那样子,应该是想要直接出府。
不过,就在她已经看到了这座府邸的大门时,身后却传来了一道冷冽的声音。
“夫人,你这是要去哪儿啊?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所说的话了?”
王夫人一听这话,不由得硬生生停下了脚步。
下一刻,她缓缓转过身来,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