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巡抚衙门之后,贾放便被
按照规制,这里比自己这个正三品应有的规制还要高出许多。
之所以如此,或许是自己身上那层钦差的光环吧。
其实,说句老实话,赵贞吉这样的人除了比较爱甩锅之外,还是有些可取之处的。
最起码,关键时刻他还是为朝廷着想的,有那么一点点格局。
方才碰面的时候,自己跟他提的要求他也都很爽快的答应了。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耽搁的话,明儿个一早,巡抚衙门的官兵就要去甄家了。
至于去那里的目的,则是将甄家大宅完全封锁住,确保飞不出半只蚊子。
之所以如此,那是因为他想通过这种方式,拿到甄家作奸犯科的证据。
而想要拿到证据,最直接的办法就是从甄家内部分化这个家族。
嘉靖已然有了上谕,可以留几个确实没什么过错的女眷。
什么样的算是没有过错,这一点便要看她们的表现了。
而揭发甄家家主甄应嘉的罪行,对她们来说无疑是一个最好的机会。
所以说,封锁期间,除了想要为钦差提供甄家犯罪证据的人可以出府之外,其余人等一律不得出府。
当然,这些想要面陈甄家罪状的,必须有锦衣卫带至贾放所居住的地方。
不过,如果仅仅是如此的话,想要甄家就范估计很难。
他们只要来个上下串通,绝口不提,那么,最终也不知道谁能耗得过谁。
所以说,配合着封锁甄家大宅,贾放还让人放出风去,甄家罪大恶极,最终能活下来的不会超过五个人,其余人等肯定是要被处死的。
具体处死的方式,视罪行轻重而定。
至于能活的人,定然是能够揭发甄家重大罪状之人。
这样的情形下,封锁甄家大宅的当天晚上,甄家便有人出来了。
此刻的贾放,正坐在一把漆木太师椅上。
而他的面前,则跪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妇人。
这妇人生得一张鹅蛋脸,秋水瞳,唇红齿白,那柳腰宽臀的模样,可能只有自己府里的平儿能与之媲美,再配上高耸的胸部,妥妥的梨形身材。
虽说模样算不得完美绝伦,但也颇有几分姿色。
这样一个轻熟的妇人,整个就是个勾人心魂的尤物。
因此,当贾放见着这尤物的时候,也难免多看了两眼。
再说这妇人刚刚跪下,便立马檀口轻启道:“妾身邱氏,拜见钦差大人。”
贾放闻声,轻轻咳嗽了一声道:“免礼,有什么话起来说吧。”
邱氏一听这话,神情有些忐忑的站直了身子。
下一刻,她立马就开始抹着眼泪儿的道:“大人,我虽是那甄应嘉的第六房妾室,可是,我自打进了门之后,便是一门不出二门不迈,他都干了些什么,我是压根儿一点儿也没有掺和啊,还望大人您能明鉴,发发善心,饶了我吧!”
说着这话,这位甄家的六姨太真心是梨花带雨,真心是我见犹怜。
不过,如果仅仅凭借这个就能饶了她,似乎还远远不够。
自己想要的是甄家的罪证,别的因素,只能酌情考虑一二而已。
这样想着,贾放看着那妇人邱氏道:“甄家像你这样,自陈无罪的,我估计不会在少数,如果仅仅凭这个就想活命,那么,是不是太容易了些,你应该明白,我要的是罪证,而不是看你这哭天抹泪的样子,如果因为你来哭闹一阵我就饶了你,那么,五个名额很快就没了。”
邱氏一听这话,立马便噤了声。
此刻的她,眼圈通红,脸上还挂着泪,真心是看得人心生叹息。
不过,自己若是这般可怜了她,那么,甄家的罪状又从何而来?
虽说嘉靖下了旨意,要自己奉旨查抄甄家。
但是,官府办案向来讲究个罪证确凿,自己如果没有足够的证据,就这样将甄家满门抄斩,抄家灭族,是很难服众的。
那样一来,也有损朝廷的声誉,皇上的圣明。
想着这些,贾放缓缓走到那邱氏的跟前,目光熠熠的看着她道:“夫人这么哭可没什么用,关键是得拿出罪证来,只有那样,我才好为夫人开脱,要不然,像夫人这样的,铡刀之下人头落地,我可真不愿意看到。”
那邱氏一听这话,脸上的神情立马就慌乱了起来,眼神之中已然带着几分惊恐。
下一刻,她再度“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嘴唇颤抖了几下,这位甄家的夫人颤颤巍巍的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笺,随即高高的举过了头顶。
那姿势,刚好将饱满得有些犯规的身材衬托得愈发的火爆。
贾放见状,目光闪动的道:“夫人可否说一说,这信封里面的东西是怎么来的?”
一边说着,他伸手去接过了对方手里的信笺。
邱氏闻言,眸中含泪,身子轻轻颤抖的道:“这也是我无意间捡到的,我粗略看了一下,上头好像是甄家跟倭寇之间往来的一些事情,具体是什么,大人您还是自己看吧。”
贾放一听这话,目光不由得暗暗一凝。
通倭?
如果眼前这个女人所言不虚,那么,仅凭这一条就可以让甄应嘉和整个甄家万劫不复。
这样想着,他赶忙拆开了那信封,迅速抽出了里面的信。
信的内容果然如眼前这邱氏所说的那样,真是甄家家主甄应嘉跟倭寇之间的信件。
虽然这信件所谈之事并不算太过重大,不过,却足以证明,甄家是通倭的。
看完这封信,贾放将目光投向了跪在地上的邱氏。
“夫人能交出这封信,很不错,不过,我刚才看了一下,这信中所述之事却并不是太重要,不知夫人可有更重要的证据?”
邱氏一听这话,心里头猛然间便“咯噔”了一下。
自己能拿出来的就只有这个了,难道有了这个还不能保自己一条性命吗?
自己只是一介妇人,哪里能知道那么多东西。
想到这里,邱氏的心里头顷刻间不由得慌乱如麻。
自己可还这么年轻,若是就这么死了,岂不是太可惜了。
最关键的是,自己刚刚过门没多久,平日里也就和几个姨太太打打牌,没事的时候在院子里赏赏池子里的鱼,看看一旁的花花草草罢了,甄家的事自己真的知道得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