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前辈，灵魂过载何解？”

王绝起身，对皇甫嬴躬身一礼，抓住时机继续询问。

“灵魂过载……”

皇甫嬴仿佛打开了某个开关，他缓缓说道：“灵魂是先天之火，此火燃烧，产生算力，辐射肉身，使其成长发育，以配合灵魂复苏，至其算力全开便由胜而衰，是因先天之火要归熄，及至封闭算力，形成魂种，完成循环，自我更新，等待再次燃烧，便是进化，便是新生……”

王绝若有领悟，点头道：“所以生命的本质是灵魂，成长发育衰老死亡，都是灵魂作祟，是灵魂在循环进化？提升算力？”

皇甫嬴不置可否，继续道：“若因突变，灵魂算力暴增，打破了固有灵魂与肉身的平衡，便是灵魂过载。灵魂过载必定加速循环，灵魂将更早归熄，以便完成算力升级、自我更新、自我进化，受其影响，肉身将迅速崩毁！”

王绝皱眉，感应自身，嘀咕道：“也就是说，灵魂燃烧，烧得是肉身，这只是我的错觉？一切的原因是灵魂本能运转，想要尽快完成更新，所以摧毁肉身……”

他思索片刻，又向皇甫嬴拱手，道：“若要灵魂持续燃烧，并不归熄，如何？”

“灵魂持续燃烧，打破归熄循环，表面算力的增加或延长，并不能完成深层次的算力更新，得不到灵魂进化，永远都是凡人！一件法宝，不回炉重造，便不会改变本质，哪怕威力增强。就如我等玩家，历经千年万年，不经归熄，便永远是凡人，永远抛不开七情六欲，永远戒不除贪嗔痴，成不了神，成不了佛，也成不了魔！不死不灭，是为灵魂过载，是为归熄，但若是归熄，灵魂得以更新进化，我又何在？”

“啊？得不到灵魂进化？永远都是凡人？”

王绝一愣，皇甫嬴说得与他曾经所想完全不同，甚至是相反，但仔细揣摩，似乎他说得更有道理。

他还想询问更多，但皇甫嬴却现出深思模样，不再发一言。

王绝看着他，恍然明白了，这位古代玩家或许也被“灵魂过载”的问题困扰。

凡人修炼，不经归熄，就无法进化，无法成为神。

但若归熄，那就是寂灭身死，哪怕往后灵魂复苏，但“我”已经死了，不在了，新生的即便是神魔，又与“我”何干？那顶多只能算来世！

而玩家在这个世界不死不灭，可能也是假象，按照皇甫嬴的说法，一切最终都是为了灵魂过载，然后归熄，完成进化。

那么这个世界算什么？

放养玩家，神魔养殖？

“我得到了元魂之火，将灵魂过载大大提前，这将消磨我的寿命？如果死亡的本质是灵魂想要归熄，想要更新，那么理论上，让其不想归熄，不想更新，岂不是就能真正的永生不死？灵魂过载也不会成为问题了吧？玛德，原来我的灵魂不受我自己支配，生命只是错觉，只是灵魂的一次循环……”

王绝感觉脑子有些迷糊了。

他隐隐约约明悟，要想彻底摆脱灵魂过载，就得让灵魂不想归熄，若能做到，就是凡人不朽。

古往今来，哪有不朽凡人呢？

王绝就感觉自己的路很难走。

好在，这并不是多么迫切的事情，至少眼下，他还可以快意人生。

王绝低头继续造砖，一直造到临时通行证即将失效。

他到码头补办了一张通行证，又到自由市场溜达。

自由市场中的摆摊小贩稍有变化，王绝逛了小半日，又采购了30颗满魂力的魂力之球。

而当他返回原本造砖之处，发现那皇甫嬴已经不见了。

王绝揣测，这位古代玩家大抵是被驱逐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