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
在法力即将见底的瞬间,秦轩低喝一声。
五毒灵宠令行禁止,瞬间收了神通,演法室内狂暴的灵气潮汐渐渐平息。
秦轩深吸一口气,看着手中光华内敛的神幡,眼中尽是满意之色。
此幡攻防一体,玄妙无穷,当真是一件无上至宝。
秦轩心念再动,对着五宠轻轻一挥幡面。
一股无形的召唤之力从幡中发出,五大灵宠没有丝毫抗拒,纷纷化作金、绿、蓝、红、黄五道流光,依次投入幡面,消失不见。
此幡以星髓锭为主材,内蕴一方袖珍法域,又以五行灵物为引,早已开辟出对应的五行空间。
五毒灵宠居于其中,不仅能时刻受到五行本源与五毒之力的温养,修行速度一日千里,更能与秦轩心意相通,如臂使指。
做完这一切,炼器的疲惫与法力耗尽的虚弱感如潮水般涌来。
那股初得至宝的兴奋渐渐消退,秦轩只觉眼皮沉重,便欲回内府静室打坐调息。
然而,秦轩刚收起神幡,便敏锐地察觉到洞府之外,十数道传信符箓正悬浮在禁制之外,闪烁着各色灵光。
秦轩眉头紧锁,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炼制神幡引出的动静,怕是早已惊动了整个家族。
秦轩来到洞府门口,挥手撤去禁制,那些传信符箓立刻鱼贯而入,悬浮在他面前。
秦轩神识一扫,信中内容大同小异,皆是族中长辈与同辈的问询,言辞关切地询问他是否突破筑基成功,为何引动如此大的天象。
其中,两封符箓的气息尤为熟悉与厚重。
一封来自传功长老秦德瑾,言辞温和,慰问之余,却隐晦地提了一句“法器乃身外之物,自身道基方为根本”,意在提点。
另一封,则来自族长秦德桓。信中只有寥寥数语:
“文轩,闻听风崖异动,甚是挂怀。若有所需,家族无不应允。望好自为之。”
看着秦德桓这封看似关怀备至,实则暗藏敲打与试探的传信,秦轩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秦轩心中虽有几分懊悔,未曾料到炼制本命法器会引来这般关注,但事已至此,后悔无用。
“发现了又如何?”
秦轩手掌不自觉地握紧,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大自信从心底升腾而起。
这不再是单纯的少年意气,而是手握真正力量后,油然而生的底气。
“左右他们只知我炼成法器,却不知是何等法器。
只要我未曾筑基,秦德桓便不敢轻易撕破脸皮。”
秦轩低头看了一眼掌心,还能感受到五毒炼神幡那沉重的分量和与自己血脉相连的悸动。
“更何况,待我突破筑基,手持此幡,座下五宠,就算他秦德桓是筑基后期,我亦有信心与之一战,至少自保无虞!”
这念头一起,先前的一丝不安与懊悔,瞬间被一股凛冽的杀机与豪情所取代。
秦轩深吸一口气,开始有条不紊地处理这些传信。
对寻常族人,他回信言辞谦恭,只说是修炼中偶有所得,尝试一门新术法时动静稍大,已无大碍,谢过关心。
给传功长老秦德瑾的回信,则多了几分恭敬,称自己侥幸炼成一件护身之物,因经验不足,未能控制好气息,惊扰了长辈,深感惶恐,并拜谢长老提点之恩。
最后,他拿起秦德桓的那枚符箓,沉吟片刻,指尖法力流转,刻下回复:
“族长挂心,秦轩惶恐。日前修炼偶有所悟,炼制法器一件,不想引发异象,惊扰阖族,实乃罪过。文轩一切安好,不敢劳烦家族。”
言辞滴水不漏,既解释了异动,同时婉拒了所谓的“帮助”,表明了自己独立的姿态。
将所有回信发出,看着它们化作流光飞向各处,秦轩转身,重重地关上了洞府石门。
“轰隆”一声,隔绝了外界的一切窥探。
洞府内,秦轩盘膝而坐,眼神幽深如潭。
从今天起,自己与秦德桓之间那层虚伪的和平,已经布满了裂痕。
他必须,尽快突破筑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