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势不饶人!
眼见秦文靖口吐鲜血,身形踉跄,怜人凤那张雌雄莫辨的脸上,掠过一丝病态的兴奋与快意。
她根本不给秦文靖任何喘息之机,身形如附骨之疽,再次欺身而上!
这一次,她的攻势愈发恶毒,手段齐出!
左手之中,那柄玉骨折扇再次重现,灵光虽比之前黯淡了些许,但依旧透着一股邪异。
她手腕轻抖,折扇“唰”地展开。
那扇面上本已虚无的美人图录,竟以她自身的精血为引,再次化作一片更加浓郁、更加妖艳的粉红雾气,如毒蛇出洞,直扑秦文靖面门!
与此同时,她口中发出的声音更是化作了最恶毒的利刃,直刺秦文靖那颗高傲的道心:
“哎哟,文靖郎君,这就不行了?”
她娇声轻吟,语气中的淫靡之意仿佛能化作实质,钻入人的骨髓,
“你这般苦修多年,想来还未尝过真正的男女之欢吧?
你这一身精纯的少阳血气,可是看得妾身……好馋,好馋啊!
不如就此弃剑,来妾身的怀里,让妾身好好疼疼你,教你些快活的真谛!”
“妖人!安敢辱我!”
这番污言秽语,如一桶滚油,瞬间浇在了秦文靖那因重创而翻腾的气血之上!
他,秦文靖,自幼在族中长大,身负同辈的期许,心怀复兴家族的重任,所修更是堂堂正正、煌煌大日的《少阳剑诀》!何曾受过这等奇耻大辱!
一股难以言喻的狂怒与屈辱,自他心底最深处轰然引爆!
那一瞬间,秦文靖不怒反笑,只是那笑容中再无半分平日的沉稳,唯有滔天的凶戾与决绝的杀意!
“呵……呵呵……哈哈哈哈!”
他昂首狂笑,笑声嘶哑而悲壮,震得胸口的伤势愈发剧痛,更多的鲜血从他嘴角溢出,但他浑然不顾!
少年意气,宁折不弯!
辱我身者,尚可忍;
辱我道心,辱我家族者,必死战!
“好……很好!”
秦文靖双目赤红如血,死死盯着那张近在咫尺的妖媚脸庞,一字一顿地嘶吼道,
“你这不男不女的怪物,既然想尝我的少阳血气……那我就让你尝个够!”
“以我之血,燃我剑心!”
话音未落,他体内本已衰弱的少阳法力,竟在他这股同归于尽的意志驱动下,如回光返照般,以前所未有的姿态疯狂燃烧沸腾!
他竟在主动燃烧自己的气血与心神!
“文靖,不可!”
台下,秦文朗脸色煞白,第一个失声惊呼。
他看出了秦文靖的意图,那是《少阳剑诀》中记载的、非到生死关头不可动用的禁忌杀招!
“住手!”秦家族人纷纷站起,目眦欲裂,绝望的呼喊声响成一片。
可惜,斗法台上,一切都已来不及了。
秦文靖对台下的呼喊充耳不闻,眼中只剩下那团粉红雾气与后面那道该死的身影。
他高高举起手中的法剑,周身气血、心神、乃至于仅存的全部法力,在这一刻尽数化作燃料,毫无保留地灌注于剑身之上!
嗡——!
法剑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悲鸣,赤金色的剑光不再是凛冽,而是化作了足以灼伤视线的煌煌烈日!
一轮璀璨的、浓缩到极致的初升骄阳,在剑尖成型!
其光煌煌,其威赫赫,涤荡一切邪祟,震慑万物神魂!
《少阳剑诀》最终杀招——旭日东升!
此剑一出,纵使怜人凤功法如何诡谲,亦要分个生死!
但代价却是,无论胜负,秦文靖此身经脉尽毁,根基必损,再无可战之力!
他想到了秦轩的警示,想到了若败于此獠幻术之下的凄惨下场,那不仅是他一人的耻辱,更是整个向阳山秦家的奇耻大辱!
今日,我秦文靖,宁可站着死,也绝不跪着生!
拼得此身作废,也要维护家族颜面!
“疯子!”
面对这股决绝而惨烈的气息,即便是怜人凤,脸上那胜券在握的笑容也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惊骇与凝重!
她心中竟不由自主地升起一丝佩服——能培养出这等刚烈如火的族人,难怪秦家能雄踞向阳山数十年而不倒!
但此刻,佩服无用,双方已是不死不休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