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望不语，忽然翻身躺进了被窝中。

没等尤氏娇呼一声，只听见外面有丫鬟的声音传来。

“大奶奶，你要的红糖水拿来了。”

尤氏咬着牙，脸颊依旧绯红，声音颤抖：“放……放在桌子上就好。”

“好。”

丫鬟觉得大奶奶的声音怪怪的，好似有些娇喘，可屋中明明只有大奶奶一个人，估计是她听错了。

放下了东西，丫鬟就离开了。

好一阵后，氏才松了一口气，她低头一看，却发现江望几乎趴在了自己的圆圆上，脸又瞬间红透。

她轻轻推开江望，整理了一下衣衫，眼神中带着一丝慌乱与羞涩：

“你……你还是走吧，今日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管发生没发生，只能当没发生。

她不是小姑娘了，现在喊人来抓江望，她又当如何？

何况，江望说的话未必没有道理。

贾珍现在如此轻视她，万一哪一天和男宠玩的开心了，还真有可能让男宠欺负她。

那个时候，她只能去死了。

与这小贼离开的生活未知，她虽觉得江望与她莫名的契合，但不能因为一个未知就将自己置身于险地。

在贾府，她尚且自由一些，可若去了水匪窝，可能就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灵了，想死都死不了。

江望瞥了眼外屋的红糖水，又捏了捏尤氏的脸蛋：“贾珍要死了，等他死了，你待在这贾府过的应该能不错。”

闻言，尤氏大惊失色，脸色剧变：“你究竟要干嘛！”

“我说过了，复仇啊。”

江望轻轻说道，仿佛在说什么微不足道的事情。

他目光微凝：“若你想要现在去揭发我就去吧。”

“贾珍干了多少龌龊的事，你不知道吗？”

“他或许该死，或许不该死。但我想要他死……夫人，你呢，你想要他死还是他活？”

尤氏被江望的话震得心头剧颤，一时间愣在原地。她看着江望，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恐惧、犹豫、挣扎交织在一起。

“我……”

尤氏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作答。

贾珍的荒唐事她自然清楚，这些年她在贾府，因贾珍的所作所为受尽冷眼太多了。

可贾珍毕竟是她的夫君，她又岂会想要贾珍死？

但她为何会犹豫，甚至觉得贾珍死了或许也不错……

一时间，尤氏方寸大乱，无声泪泣，哭的梨花带雨。

“夫人，你犹豫了。”

江望就像魔鬼一般，蛊惑着她，她的心中情愫莫名，说不清，道不明。

江望再次搂住了尤氏，深吸一口气，轻声道：“夫人，可否告知我你的闺名。”

“杀了贾珍，或许我也会死了。”

尤氏羞愤欲滴，她岂能让丈夫之外的人知道她的闺名？

可鬼神使差下，她还是说出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