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实盯着自己手臂上的紫纹，心跳如擂鼓。那股异样的感觉还没完全散去，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灵魂深处窥视着他。他缓缓收起掌心的血渍，抬头看向站在对面的男人。

“你觉得……我到底是谁？”他低声问。

那人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复杂得像是看透了什么，又像是在等待他自己去发现。

屋外风声呼啸，树枝摇曳，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窃窃私语。

“你不是谁。”那人终于开口，“你是你自己。”

张老实苦笑：“可如果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我是谁呢？”

那人沉默片刻，忽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别管他们怎么说。先活下来，再找答案。”

张老实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腾的思绪。他知道现在不是纠结身份的时候，无界已经盯上了他们，而赵三娘刚才遭遇的那个机械改造者，说明他们的对手远比想象中更复杂。

“我们得快点行动。”他站起身，走到桌前摊开地图，“赵三娘那边传来的消息说，北境有异常能量波动，王铁头在西岭也发现了疑似‘无界’成员的踪迹，小满那边虽然还没动静，但她提到南疆的巫族长老最近突然闭关。”

“看来他们也在准备什么。”那人皱眉。

“那就抢先一步。”张老实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他们想用我当钥匙？好啊，那我也该配把锁才是。”

不多时，几道身影陆续出现在屋内——是提前赶回来的队员。

“情况不对劲。”王铁头一进门就甩下包袱，“我在西岭碰到的不止一个黑袍人，至少有五六个，而且他们的术法风格完全不同，有的甚至像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我也遇到了类似的情况。”赵三娘卷起袖子，露出被黑雾侵蚀的手臂，“这玩意儿像是某种诅咒，还在往身体里蔓延。”

小满迅速上前查看伤势，眉头紧锁：“这不是普通的阴毒，更像是……一种精神侵蚀。如果不及时处理，可能会慢慢影响她的意识。”

“没时间慢慢疗伤了。”张老实打断众人，“我们必须尽快制定计划，等他们再集结一次，我们就主动出击。”

“你想怎么打？”王铁头摩拳擦掌。

“情报显示，‘无界’这次派出的人手分散各地，但他们一定有联络方式。”张老实拿起一支炭笔，在地图上画出几个圈，“我怀疑他们在寻找某种仪式所需的材料，而这些地方，就是我们的突破口。”

“你是说……引蛇出洞？”赵三娘一边包扎伤口一边问。

“没错。”张老实点头，“但我们不能只靠正面冲突。他们擅长变化和幻术，还有机械改造体，硬拼的话我们会吃亏。”

“那怎么办？”王铁头挠头。

“兵分两路。”张老实目光坚定，“一路负责侦查，收集他们的情报和动向；另一路负责设伏，制造假目标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我可以带队侦查。”赵三娘主动请缨，“我对北境地形熟悉，加上小金的配合，可以快速获取信息。”

“我去南疆。”小满轻声道，“那边的巫族可能知道些什么，我可以用符咒和药剂辅助作战。”

“那我和王铁头负责设伏。”张老实看向身旁的男人，“你负责统筹全局，随时接应。”

“没问题。”那人点头。

接下来的几天，众人开始紧张地筹备战斗所需的一切。

王铁头日夜打磨他的铁锤，甚至偷偷灌入了一种特殊的雷火粉末，据说能对机械改造体造成额外伤害。

小满调配出几种新型符水，其中一种专门用来驱散那种黑雾侵蚀，还有一种可以在短时间内增强灵觉，识别幻术。

赵三娘则反复练习一套新创的短刃技法，结合符咒与身法，专攻敌人要害。

张老实则花了大量时间研究那条紫色纹路的变化。他发现只要集中精神，就能短暂地感知到某些模糊的方向感，就像有个无形的指南针在他体内转动。

“它在指引我。”他在某次试验后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