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遇到存护墙壁开始，我们遇到的‘正常人’是不是太多了？”

“存护的城市，倒是可以理解，有巨墙阻拦，那么多年也能存活下来，但这里……怎么看都不像。”

“毕竟这只是一处城市群，而且看起来，没有任何防御措施。”

“但……建筑看上去似乎也颇为完好。”

“奇怪……”

望远镜继续扫描，更多细节在他们眼前浮现。

街道上摆着茶摊，灯笼在檐下摇晃，甚至能看到酒旗招展。

许多人来来往往，进出酒楼。

完全就是一派祥和景象，与这个扭曲世界的基调格格不入。

“会不会是幻象？”遐蝶轻声问。

张顺切换成热成像模式。

画面中，那些人影都显示正常体温，建筑结构也有合理的热量分布。

他又尝试用命途感知，反馈回来的波动平稳有序，没有异常。

“看起来……是真的。”

正当三人困惑时，舱内通讯器响起波斯卡的声音：

“解析完成。发现重要数据，建议立即查看。”

主控室内，全息投影展开成复杂的立体图表。

黑塔人偶正踮着脚调整参数，数据流在她周围旋转。

“直接说结论。”波斯卡的机械眼锁定张顺，“那个实验室在进行丰饶民升格实验。”

他挥动大手，投影切换，显示出一系列生物结构图。

从标准丰饶民开始，逐步添加植物特征，最后变成他们在实验室见到的形态。

“看这里。”黑塔人偶放大一段基因序列，“实验者试图将丰饶命途与植物特性融合，创造某种‘完美生物’。”

图表继续展开，一个三维模型缓缓旋转。

那是个半人半树的怪物，但体型是普通丰饶民的十倍，胸口镶嵌着巨大的黑色晶体。

“理论模型显示，这种形态可以承载相当于令使级的丰饶之力。”波斯卡调出能量模拟图，“但实际实验全部失败。”

“令使级别的生物？”张顺皱眉。

画面切换到实验记录视频。

一个改造体在注入高浓度丰饶之力后，晶体突然暴走，将宿主和周围百米内的一切都吸成了干尸。

“七十二天前的记录显示，他们更换了研究方向。”黑塔人偶打开最后一份文件，“开始尝试用虚无命途来中和暴走。”

张顺猛地抬头：“虚无？”

如果只是丰饶，那倒没什么。

顶多难打了一些。

但是，融入虚无？

那敌人可就难对付了。

投影上出现新型实验体的设计图，那玩意外表接近人类，但体内植入了微型黑洞般的器官。

备注写着“虚空之种测试体”。

“这部分数据严重损坏。”

波斯卡调出残存影像片段，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培养舱前，似乎正在说什么，但是下一秒。

画面突然雪花闪烁，随后彻底消失。

“关键部分被刻意抹除了。”

黑塔人偶气鼓鼓地跺脚：

“但能确定两点：一是实验仍在继续；二是与我们接下来要去的仙舟建筑群有关。”

她调出地图，标记出一条从实验室延伸至建筑群地下的轨迹。

“对了，那些黑色晶体！”张顺想起实验室里的诡异物质，“是什么？”

“虚空之种的雏形。但还没有吸收虚无的力量。”波斯卡证实了他的猜测，“不过，测显示，它们确实具有吸收命途能量的特性。”

遐蝶的镰刀微微颤动：“所以那片仙舟聚居地不是是什么正常人类居住地么？”

“可能是实验场，也可能是庇护所。”黑塔人偶跳上控制台，“只有亲自去看看才能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