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俞温忍不住秀着嘴角的梨涡笑出声来,“别给自己找借口,25岁的小学生?”
25岁,都是个成熟的霸道总裁的年龄了。
“医学生嘛。你懂的。”他眯缝着眼睛,明明就是在找托辞。
俞温弯着眼睛迎了上去,懂什么懂,只不过有时候觉得,他也是个长不大的大男儿,让着他罢了。
她踮着脚啄过他的唇,吻过他的下巴,又落下脚跟,用软软的唇贴上了他凸起的喉结。
脚下突然悬空,她被抱了起来。
“早点儿回家,好不好?”
“嗯。可是,我还想知道后来呢?为什么我对八年前的傅少根本没有印象。”
车子启动,他缓声告诉她,“因为没有勇气,后来整个八月,我其实每天都能看到那个傻姑娘。”
“你才是傻子呢。”俞温笑着。
“老婆,别乱动,开车呢。”
期末考试之后,傅欣书真的没再刻意去守株待兔。
然而,第二天一大早,他去储备室搬仪器,竟然发现大榕树就在窗下。
原来从这里可以看见窗外。
后来,他发现了规律,早上中午,孩子们饭后消化食的时间,那个“俞姐姐”都会过来。
再后来,傅欣书也有了规律,每天早上中午,他都会站在储备室外面的阳台上抽烟,每天半盒烟,不多不少。
有一次,杨教授路过,站在他旁边一起抽了半服烟。
“小傅,你可真是认真严谨,休息时间也来观察这些孩子们呐。”
尽管有些惭愧,但毕竟不方便反驳,“没有,只是找个地方抽烟。”傅欣书不会在学术上马虎夸口。
“你可真是谦虚。我们的许可申请批下来了,这些孩子们的活动时间,我找了专业摄影师,可以随意拍些照片,都是医学研究用,将来也是为了这些孩子们。”
跟谦虚无关,傅欣书没再做多余的解释。
“你看那个姑娘,我去查过了,叫俞温,是咱们系个大三的女学生,利用假期来勤工俭学,每天陪孩子们玩地真开心……”
勤工俭学?
怪不得!
原来是来赚钱的呢。
傅欣书夹着烟的手一抖,唇角微勾,几分释怀。
拍照当天,摄影师和杨教授跟俞温沟通过。
据说,俞温允诺,既然是研究用可以是把她一起放进照片里。
然而,明知道这就是个来打工的女学生,他还是每天风雨不误,以“研究考核”为名目,每天都去看着她陪孩子们玩耍。
转眼一个月过去,孩子们已经把一首瘪嘴的歌,合唱练到炉火纯情,还去参加了市里的比赛。
这件事,对这些唐氏综合征的孩子们来说,太不容易了。
8月31号。
他一直记着那一天。
那个笨鱼女生扛着个大布兜,给每个孩子发糖果。
刚好杨教授路过,“这姑娘真是有心,最后还给孩子们发糖果呢。”
“这不是市里合唱奖励的?”傅欣书问得随意,仿佛有一搭无一搭。
“不是啊。市里只奖励了一面锦旗,已经挂在医院里了。”杨教授燃着烟,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
锦旗?!
给这些孩子们锦旗!!
“那这些糖果……”
杨教授笑得很慈祥,“这是那个女同学买的。来这里陪着孩子们玩一个月,咱们院里给她200块工资。”
傅欣书手上的烟灰落了,“两百块?是一天两百吗?”他真的没跟上。
“小傅啊,你果然是傅氏企业的少爷。当然不是,一共两百块。之前,是那个女同学自己愿意早点儿来实习而已。”
一共两百块。
换了一大包糖果。
傅欣书之前对金钱实在是没什么概念。
就在前一刻,他还一直觉得这个衣衫简陋,鞋带都系不明白的女生,身上有些铜钱臭。
原来,真正染了异臭的是他自己而已。
那一晚,约上江过喝酒的时候,他第一次喝高了吹嘘起来,说他也有个喜欢的女孩子。
江过蹙眉,“欣书,那你跟人说了吗?”
“还没,后天我得去埃塞俄比亚医院取数据,两个星期才能回来。”
沈奕安着急,“傅哥,那你说那个女孩儿,她知道你看上她了?”
“还没,她还不认识我。”
江过沈奕安相互对视。
江过开口:“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她?”
“我打算加速了。”傅欣书自己举杯,冰啤酒滑落有声,听着很爽快的样子。
“噢。”沈奕安也是多年朋友,没敢松口,追问道,“傅哥,你说的加速是多久?”
“两年!”傅欣书双眸炯然。
噗——江过差点儿呛过去。
“两年半的课程,我之后用两年就能完成。两年后等我拿到真正的医师执照了,我就回来。”
“咳咳。”沈奕安按住了要放粗的江过,“傅哥,好像跟女孩子说句话,不需要你说的那个执照。”
“你不懂。”傅欣书成竹在胸。
江过忍着没吐脏字,“那,你说那姑娘,她这两年,是在那儿关着吗?”
“你们不懂。两年而已。我会加速。”
江过沈奕安面面相觑,彼此拧起了眉。
“时间不算什么,我可以冲刺两年。”傅欣书依然执意,径自空了杯中酒。
他的朋友,没人跟他碰杯。
“你们等着看吧。”
就连这句豪言壮语,他的朋友们,也只是默默摇头。
江过:啊啊啊,该跟他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