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错。那——俞医生昨晚是自己剃的?”他竟然突然张嘴说话。
刀片一碰,还是刮破了。
“你——”俞温红着脸,气得嘟嘴。
“俞医生,夸自己手法好,就别找借口。”他闭着眼睛微微扬起眼角。
等俞温帮他擦净,涂上他包里的须后水,又去翻着包问他,“有创可贴吗?”
“有也不贴,影响形象。”他咧嘴一撇,毫不在意。
俞温无奈笑笑。
他能忘记剃须,自然是忙得混天暗日。
俞温想了想,没问他什么时候回去,至少现在她不想知道。
“老公,你再睡会儿吧。我随便叫点儿吃的。”
“睡不着。”他习惯性地伸手摸床头。
俞温垂眸瞥见,柔声说,“你的烟盒空了,我去帮你一起买回来。”
他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别走,我们一起去吃早点。”
到了酒店的咖啡厅,俞温只要了两杯咖啡带走。
“老公,酒店里太闷,我想去外面吃早点。”上次来过一回萨城,俞温想带他去散散心。
“不怕晒?”他揉了揉她的脑袋。
俞温随手扎起来高马尾,“都嫁人了,晒黑了也不怕没人要。我可没你那么在乎形象。”她掬起一枚梨涡,笑起来甜甜的。
傅欣书没说话,转身去酒店大堂转了一圈回来。
哈下腰,屈膝蹲在俞温脚边。
“喂!老公,大家都看着呢,你干嘛?”俞温赶紧也哈下了腰。
“去外面,总不能还是一双拖鞋吧。”他哂声笑笑,擡眸望着她,“你以为我干嘛。”
一大早,俞温想不明白,他这是在哪儿买到的胶鞋,大小刚刚合适。
出门的时候,酒店大堂的服务生走过来,冲着俞温悄悄低语,“你老公真好,这是咱们酒店工作人员的新鞋子。他三百买了咱们三十块的职工鞋。”
傻瓜。不过,真好。
她低头看着脚上的胶鞋,比之前精品店的鞋子还要喜欢。
这次走路不矫情了。
他们清晨散步,来到一座古寺前面,坐在树荫
盛夏清晨,蝉鸣声声入耳,老寺庙前一片郁郁松松。
“老公,如果你周一就要回泸医大,今天就留在这儿吧。”省的路上折腾。俞温隐约看出来他很忙,她干脆把话直接聊开。
“暂时不用去。顾导没告诉你?郑浩跟他请缨了。”傅欣书放下奶茶,告诉她。
俞温摇了摇头,这一周她也忙得晕头转向,根本顾不上郑浩的事儿。倒是休息时间,记得郑浩在护士站开玩笑说什么泸医大小护士长得好看。
“带了郑浩小半年,他跟顾导申请,打算去泸医大锻炼一下。跟我也聊过了。”傅欣书说着话,还是点上了一支烟。
他声音沉稳,“尽管郑浩在手法上还有很大提高的空间,但我和顾教授都觉得他其实很适合泸医大。”
“他那直爽又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是他的武器。”他顿了顿,“大大咧咧的性子,才会身心强大起来。”
俞温笑了,第一次听见他夸郑浩,“傅主任,说起身心强大,老院长一直说你是最顶尖的呢。”
傅主任不屑笑了笑,“其实下一周的手术难度很高,成功率很小。没有经验的医生,几乎很难驾驭。但你猜郑浩怎么说?”
“嗯?”俞温认真听着。
“他倒是阔达。他告诉顾导说,医生也是人,医生怎么就不能犯错了。生老病死都是自然规律,有时候顺从自然,对一个家庭也是解脱。师父带我这么久,该我替他分忧了。哪有现场栓着一头驴拉磨的……”
“哈哈,这好话赖话都让他说尽了。不过他骂的好,你本来就是头驴。”俞温抿着嘴笑了。
“我跟顾导都清楚,他这次开局也许不会顺利,不过,下不来手术台的事儿,趁着他现在的莽劲儿在,早点儿经历,也许不是坏事儿。所以,我们答应了。”
暂时傅主任不用回泸医大,两个人不用分居,这是件她期许了很久的事儿。
然而,她听得懂原委,此时兴奋不起来。
医疗现场就是这样,郑浩要冲上去的,是一台完全没把握的手术。
“俞温,其实郑浩心思挺细腻的。他把房子倒给我们,知道咱们家需要住处,名义上说是要破釜沉舟,不成名不回头。”傅欣书冷峻眉眼轻轻挑了挑,“但你知道他拜托张洁在宁川订购了什么吗?”
俞温察觉到不是好话,没吱声。
“他订购了昂贵的柏木白色棺材,适合孩子用的。”
“傅主任,别说了……”她听见了他的吞咽声,再不忍听下去。
她懂,她都懂。
正因为懂,她的心才会跟他共鸣共振。
她以前只立志做个好医生,工作之后,才明白,一个好医生太难定义。
俞温用力扬了扬唇角,“之前郑浩还说呢,海城这边的小护士都太朴实,他妈给她介绍了个泸医大的小护士,人长得标准,穿着也讲究。”
“噢?”傅欣书掐了烟嘴,喝了口奶茶。
“咱们海城的老护士长还嘲他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呢。他要是真找个洋气的泸市小护士,咱们海城的姑娘们可要不乐意了。”俞温硬撩的样子,笑起来其实也挺土的,“傅主任喜欢哪边的啊?不会也觉得咱们海城太土了吧?”
她笑起来土里土气的眼睛里黑白分明,没有丝毫装饰。
说着话,她吃得满嘴糌粑渣。
傅欣书擡起指肚帮她擦了擦嘴角边,“我喜欢什么样的,俞医生不知道么。”
他的指肚没挪开,就势捏上了俞温下巴,往前一扯,轻轻贴上了双唇。
要写到最后了,一个冠名双医生的甜文,不想刻画什么所谓大反派,一百字yy了一下医疗现场,不会再压抑,后面一定挑起,小说嘛,不会真去写实,最后一定yy着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