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1 / 2)

春意惹人 千本木 2583 字 4个月前

等回到家里,怕吵醒梅姨和蓓蓓,悄悄关了屋门,俞温才敢出声。

“以后,不能在公共场合那样。”

她紧张难掩,看着旁边合衣躺下的人,音颤着,说着挺像那么回事儿的话,但她红着脸,一双眼睛还无意识中弯着。

“嗯。”他嘴上答应着,看着床上羞答答怯生生一双笑眼看着他的妻子。

她拧巴却又真诚,固执却又温柔,实在让人喜欢地放不下。

仿佛明知道娇艳的玫瑰多生在荆棘中,一次次被刺痛,可被刺过之后,记下的不是带着血的痛,只是玫瑰的媚。

傅欣书眯了眯眼睛,天生的一双桃花眸子被他微微挑起,本来就是一双含情目,这会儿眼底通红,早已目光迷离。

他几次强压下去的欲念,明明被他浇灭了,却还是会一次次燃起来——被她惹起来。

“俞温。”

比起他低磁的声音,迎上他灼热的气息,她主动撑起了身子。

“你想、亲亲我?”她顶着一枚梨涡,颤声问得狡黠却笑得甜蜜。

“嗯。”他低灼地回了一声鼻音。

看见他的右手臂按在床边,抓牢了床沿,连血管都突了起来……她也会心痛:他在回避着,不敢碰她。

“我也想。”她凑过去,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啄了一下,一个战栗,就立即躲开。

他的心跳轰如擂鼓,他的气息铺天盖地。

她感受得到,真真切切——可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故意放松了姿态,鼓起勇气,大着胆子双手托上了他轮廓硬朗的双颊,“告诉我你有多喜欢我,今晚的吻,可以免费。”

免费,这是她现在能给出来的最大让利。把这两个字咬出来,明明她心里也不好受。

“喜欢你。喜欢得、”他看着她一直煽动着的眼睫,嗅着她淡雅醉人的青梅香,喑咽改口道,“跟你一样。”

俞温还没反应过来,已经后脖颈被他的左手按住,猛然压下,双唇紧贴,鼻尖戳在了他的脸上。

借着鼻尖突然被压住的一股酸痛,她忍不住了,满脸泪花横飞,瞬间梨花带雨。

无防备的松懈,无意识的纠缠,无抵抗地深陷……明明她在上面。

她轻轻闭上了眼睛,也许是因为关闭了视觉,其他触觉在这时更强烈了。

仿佛触了电一般浑身酥麻瘫软,想躲、也早已无力可躲。

而他,她触觉到了他整个身子都紧绷了起来——她不能再这么任性地贪婪。

熟悉了这热烈的绵长,以后,该怎么捡起一个人的孤寂。

他松开了手。

一瞬,她也翻滚到了旁边,抓起枕头盖在了脸上。

笑着笑着哭了,哭着哭着又笑了。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恨不得一下子滚到床底下去!

俞温拽不过,枕头被无情地夺走。

好在脸上的眼泪也算擦净了。

他的食指在她的鼻子上轻轻刮了下,“鼻子还酸吗?”

其实根本就不是鼻子的事儿;

刚刚擦净,对上了他轻轻滚动的喉结,她的眼泪又趵突泉一样,开始不争气地往外冒。

他的拇指肚轻拂过她的脸颊,“我喜欢免费的……”

她还是抿着殷红的唇,笑了,顺带着不忘一声娇嗔,“真茍!”

“我把闹铃关了,明天多睡会儿,幼儿园9点去就行。晚安。”

背过去身了,听着他的话,俞温没回应,只闭上了眼睛。

身后的男人,这般为她动情,她是幸福的,是开心地要晕厥过去。

可她什么都回应不了。能做的只是赶紧装睡。

她知道他突然回来有多辛苦,7个小时的飞机,2个小时驾车……

一路赶回来,她只能回应他一个不甜不咸的吻。

她攥紧了枕巾,一动不动。

直到听见身后的门轻轻被关上,她才长长吁了口气。

一个人轻轻擡起左脚,伸手摸了摸那条脚链。

一定能睡个好觉,他真的好喜欢她,她知道的。

被他喜欢,原来可以笑着睡着。

傅欣书拿上烟盒去了楼下。

“傅主任,不介意借根烟吧?”旁边的顾教授先轻咳了两声才凑过来。

傅欣书不动声色,连着烟盒火机一起推过去放在了架台上。

“我是岁数大了睡不着,小傅主任年纪轻轻的,辛苦一天了……”

傅欣书轻吐了圈烟云,把脸转了过来,“顾教授是为了俞温来的海城?”

旁边的顾教授划了几次火机没打着,也不着急的样子,“是啊。老院长不是告诉你了么。我活了大半辈子了,这么点儿事儿,说谎多没意思。”

“俞温,也去找过教授吧?”

“傅主任啊,我呢,还是有一定职业操守的。”老教授放下了打火机,不紧不慢地转过脸跟他做了个怪脸。

傅欣书手里夹着烟,背对着老教授吐了口烟,擡手扇走了烟雾才开口,“我是家属,是她的老公。”

“是么?如果是直系亲属,你在这儿问我,不如带着小俞一起去家里喝茶。”

“泸医大走一趟,不难知道,顾教授声誉很高,顾教授的挂诊票,在泸市是一票难求吧。来到这山沟里,就为了喝个茶?”

顾教授一直笑呵呵地,“我不来,傅主任也不会过去帮忙。而且,我也确实岁数大了,能做的事儿不多了。”

傅欣书早已看出来老教授不是个抽烟的人,把烟盒和打火机收了回来。

“李季强这个人,顾教授查过了。”他只是在陈述,不是问句。

“小傅主任,看样子你这趟泸医大,没白走,去了一趟,于公于私都有收获嘛。”他没有直接回答他。

老教授顿了顿,“泸医大,我待了半辈子,做事还是方便的。我做了什么,你能知道;你做了什么,我也会知道。”

他没打算跟他兜圈子,“你很令我敬佩。‘年轻有为’这四个字,我第一次是揶揄你的导师,我的朋友老杨。但今天,我是真心说给你听的。”

“老教授在这熬着,就是为了等我吧。有什么话,请直接说。”

顾教授意味深长地赞许道,“小傅,你能做的,已经做的很好了。”

傅欣书不想听他卖关子,掐了烟,收了烟嘴,转身要走。

“小傅!”老教授跟了过来,“对不住,不是要卖关子,你们现在还不算是夫妻。干了一辈子心理医,我有我的原则,希望傅主任能尊重。”

“顾教授还有别的事儿吗?”他微微转头,看了眼身后的老教授,并不失礼貌。

“有。”老教授也不废话,“小俞需要时间和空间,让你去泸医大,不仅仅是手术需要,也是为了你们好。”

傅欣书轻嗤一声,这种“为了你好”的话,对一个过了三十岁的男人,怎么可能有效。

他转过身,只客气了句,“顾教授也早点儿休息。”语落,已经迈步进了楼里。

“晚安。小傅主任,送你几个字:小别胜新婚。”老教授在后面扯了一嗓子,看见玻璃门关上,只笑着摇了摇头。

第二天一早,家里最惊喜的就是蓓蓓。

睁开眼睛突然看见爸爸过来抱她起来,一大早上兴奋地要把隔壁都嚷嚷起来。

幼儿园的亲子活动,父子俩提起百倍精神,缠了三十多个彩色粽子。

蓓蓓夺魁,开心地蹦了起来,只有俞温在一旁一直给傅主任使眼色。

离开了幼儿园,傅主任很自然地要去牵俞温的手,被她一把甩开了。

“嫌我粽子缠多了?”傅主任还是一把将人拉了回来。

走了几步,离开幼儿园远了些,俞温才责怪起来,“你看第二的小朋友家,才缠了6个,你就不能照顾下别人的情绪,有点儿眼色,缠那么多干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