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不觉得自己好妒,但此刻却不知是在跟谁置气。
一定是疯了!她竟然会去脑补,傅主任曾经也会揽着一个她不知道的名媛千金,做刚刚他为她做的事儿。
他是个33岁的主任医生,无论相貌地位还是家世背景,恐怕他的过去,别说是白纸了,比喻成色彩斑斓的抽象油画都不足为过。
“想什么呢,这么激动?”他渐渐平复,擡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声音也算柔和。
她真的好气,在跟自己生气。
然而,早已熟悉了她的一颦一笑的傅主任似乎又一次看穿了她的心思。
他默默等着,并没催促。
俞温的气息还在反复起伏着,“傅少这么会、以前没少练习吧。”不该说出口的话,脱口而出。
咳咳。他轻咳了两声,“看样子你不但知道怎么刀人,还是知道怎么气人的。”
俞温咬着下唇不说话了。
“也好,你第一次喊我一声傅少,不是傅主任了。”他看起来并没生气。
但俞温还是一句话不说,只低头咬着嘴唇。
“你不是告诉奶奶了么。我不是二婚。”他对她不需要隐瞒,坦诚布公道,“跟你,我不止是初婚,还是初恋。”
从一个33岁的人嘴里,把“初恋”两个字说出口,难免让人违和。
然而,轻飘飘的两个字,俞温却很受用。
她信了,不知不觉中,即使不在工作上,她已经习惯了愿意相信他的话,他的每句话。
然而,理智上,她只觉得他这是拿来哄她的老土情话而已。
她嘴角一歪,嗤一声鼻音,似乎察觉到了自己问得太唐突,笑得不礼貌;转瞬又重新抿了抿嘴唇,给了他嫣然一笑。
“你这个表情,有点儿复杂。这是喜出望外?夸我?!”
俞温摇了摇头,没再去理他的话。
傅主任走过去掀开摩托后面的车箱,掏出来了件外衣。
什么也没说,帮俞温披上了,“回去风大,一个钟头的路。把衣服穿上。”
这次,不是女士款了,明显很大,衣角盖住了她的大腿。
从水里上来,的确挺冷的,刚刚被他抱着不明显,此时被他松开了,她冷得牙床都在打颤。
可他,还是一件湿透了的白衬衫。
算了,她低下头,把拉锁拉了上去。
重新跨上了摩托,这次没等他开口,一回生二回熟,没听见引擎声,她便已经紧紧搂上了他的腰。
他的腰还是那么硬,不过这次好湿。
“我们现在回家吗?”她贴着他的后背,不用视线相对才敢问出口,“我们这一身,进了楼里就算不让外人看见,梅姨会发现的。”
“知道了,带你去个地方。”引擎响了,他没说去哪儿。
半个钟头之后,摩托停在了山脚下一间建筑别致的平房旁边。
他推开门,开了灯,“我刚过来的时候,住在这儿。”
俞温想起来了,张医生的确说过,他以前住的远,每天骑摩托去医院。
屋子里整洁朴素,虽然放眼望去只有一间屋子,空旷的有些单薄。
但看不出来平时没人住,屋子里的装潢跟他现在的书房很像。
整整一面墙是三个移动拉门的书柜。侧面是古朴的木衣柜。
书柜的对面:一张书桌,一张木床。
而木床的旁边——
俞温看见了一个熟悉却久违的破旧粉红箱子。这个箱子跟周围的任何摆设都很不搭。
“我的箱子?”她惊讶地凑了过去。
“对。山顶滑坡之后,听说你放弃了行李。我找人去取了回来。”
俞温快速打开了箱子,里面的东西,好像是她的又不是她的……
她擡头看着他。
“滑坡之后,里面的衣服没法复原,我只能找人重新购置了一箱相似的。”他看着她,“还没拿给你。不知道合不合适。”
衣服合不合适不是重点,她看见了跟奶奶的合影照片,相框里的奶奶笑得很慈祥。相框很干净,照片也很干净。这应该是复原了照片。
俞温有些茫然,她的房子遭山顶滑坡是她刚搬过来的事儿。那个时候,他便默默做了这些……
等她冲了个澡,换上了衣服,他已经重新换了身白衬衫,站在玄关等她。
“你抽烟了?”她刚凑过去就闻到了他嘴角边淡淡的烟草味儿。
“嗯。回家吧。”他刚推开门,俞温走过去拉上了门,主动把耳朵贴上了他的胸膛。
果然,他的心,跳得好响。
心动,这两个字原来说的就是这怦然鼓声吧。
“等等。”她在他胸口软软地假装撒了个娇,“我想看看。”看看能不能行。
“看什么?”他皱着眉,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你想看的,这屋里的,你都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