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茀奔过门槛,然后朝师父打坐的地方跑去,她记得那里面有一把桃木剑的。
张茀一口气跑到打坐室前,一把将门推开进去然后返身将门锁起来,下一刻便听到门被疯狂的拍动。
张茀视线都有些发暗,冷意一股一股往上涌来,她知道是因为自己跑的太急又太紧张的缘故,她用牙齿咬住舌尖,用疼痛来逼迫自己清醒一点。
桃木剑,她看到了,就挂在打坐坐塌上面。
张茀三两步跑过去,直接跳上坐塌一把将桃木剑拿下来,与此同时一声木板被碎的声音传来,干尸破了门。
张茀紧张的握住桃木剑,她不敢肯定桃木剑在她手中会否有用,但桃木剑本身辟邪,应该跟她的道符一样有点作用。
干尸下一刻便冲进来,朝着张茀冲来,张茀眼睛都不敢眨,站在坐塌上,死死盯住干尸的头颅,将全身力气集聚在双手朝着干尸的脑袋狠狠的劈去。
“呲呲。”干尸被打的退了两步,捂着脑袋似乎很痛,嘴里不断发出阴森的叫声。
张茀不敢肯定干尸是被她打痛了,还是桃木剑起了作用,她趁着干尸退开的空隙,一下跳下来然后往门外冲去。
师父道法高超抓鬼已经不需要将符画在纸上,伸手凌空成符就能镇住鬼怪,只有她有需要或者别人过来求,才会用朱笔写一道起来,所以青山观中并没有多余的道符。
朱笔?
对了朱笔,写道符的朱笔沾的的颜料里面有狗血,她去找朱笔来试试看能不能将这干尸点住。
张茀提着桃木剑就往外跑去,朱笔放在三清塑像后面。
“呲呲”的声音传来,她知道是干尸又追过来了,她必须快点。
张茀跑到三清塑像跟前,扒着香案就往后探去,塑像后面果然有一只笔,笔头染满了朱红的颜色,旁边还有一只小碟是用来装颜料的,可惜两处都已经干了,裂出没有规则的纹路。
张茀将笔和碟抓在手里,刚想回身左肩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她一回头干尸已经站在她身后,一只手抓着她的肩,嘴巴张大的大大的就要冲她肩头要下来。
张茀冷汗一下就下来,她慌忙举起桃木剑对准干尸的嘴巴用力刺进去,干尸被刺中往后仰了而下,像是被鱼刺卡住喉咙的人,脑袋猛烈的晃动着。
张茀想挣脱干尸的手,但那只跟白骨也没什么两样的手力气却是出奇的大,紧紧的抓住张茀的肩头不放松,而且有越来越紧的趋势。
张茀痛的简直要叫起来,感觉肩头的骨头都要被捏碎了。
桃木剑卡着干尸的嘴,她不敢轻易取出来,这边又无法脱身,正当她着急的时候,脑子灵机一动,手上不是还有朱笔吗?
张茀立即放开桃木剑将朱笔抓过来放在舌头上一刷,口腔里立即充满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味道,又腥又臭,别问她在嘴巴里怎么闻到臭味,她就是知道,还有一种腐烂的味道,那股味道直冲天灵盖,熏得她又想吐又想晕。
而且她也有一种被人打了一棒的感觉,手一软差点笔就掉下去了。张茀暗骂了一句,她都忘了她体内的阴气了,师父虽说她现在比小时候好了很多到底还有残余,桃木剑,她到底是凡人还能握在手里,道符也是同理,法咒厉害点的会对她造成损伤,这朱笔她拿着就往嘴巴里伸,不知道想是弄死干尸还是弄死自己。
张茀往外吐了一口口水,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干尸身上,干尸像是被烫到般往另一边缩了缩。
张茀得了灵感,用力朝干尸身上吐口水,另一边用朱笔用力点往干尸手上,肩头的劲立即就松了些。张茀大喜,也顾不得一棒子一棒子的落在自己脑袋上,继续这样做,一边把笔放到嘴巴里沾沾,一边朝干尸狂吐口水一边用笔狂点。
这副模样张茀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觉得狼狈极了,而且不到两分钟张茀就觉得自己眼冒金星、口舌发干。张茀觉得这么下去不行,口水很快就没了,接下去还不能摆脱干尸,自己就要被它活活咬死了。
生死存亡之际张茀骤然生出一股气力,她的手抓住朱笔往干尸眼睛用力一捅,然后集聚全身力气用力,伴着“喝”的一声低吼,用力朝干尸踹去。
干尸的力量被朱笔里的狗血有所削弱,冷不丁被张茀一踹竟真往后退了几步。
张茀趁机钻了出来,桃木剑也来不及拿,转头就往外跑去,狗血对她自己也有所伤害,此刻她已经脸色苍白,满头冷汗。
张茀往观外跑去,外头都是山林,没准还能甩掉干尸。忽然张茀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整个人直直的往外摔去,她趴在地上转头一看,干尸已经追上来朝她扑过来了。
张茀心一凉,这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