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夜看着琴瑶阿姨闪闪发亮的期待眼神,再看看谷棠和谷月(一个跃跃欲试,一个神游天外)兴奋的小脸,到了嘴边的“会弄脏”硬是说不出口。
他纠结了半天,最后小声提议:“瑶姨…要不…我们铺上很多很多旧报纸再玩?”成功将一场“灾难”降级为“可控混乱”,但离“阻止”和“威严”相去甚远。
桃染看着儿子在“战场”上温柔斡旋、四处“救火”的背影,捏了捏眉心,第一次在非商业领域感到了深深的挫败:【这孩子的性格,怕不是水星投胎?怎么揉都揉不出个棱角来!刚强领导力?算了,能当个温柔的大哥,让弟弟妹妹们不打架,也算…功德无量吧。】
她默默把“未来家族接班人特训计划”的文件,锁进了抽屉最底层。
纤色对儿子的教育方针,充满了她个人的色彩——活力四射,创意无限,但目标明确:把谷辛体内那堪比永动机的过剩精力,引导到“建设性”而非“破坏性”的轨道上!
同时,必须!必须!建立起对“秩序”的基本尊重(至少别再把牛奶当抽象画泼了)!
“辛辛!看妈妈给你报名了什么!”纤色挥舞着一张色彩斑斓的宣传单,如同挥舞胜利的旗帜。
“市青少年极限运动体验营!滑板、跑酷、攀岩!够不够劲爆?把你那拆家的力气,用到征服赛道上去!”
她想象着儿子在赛场上挥洒汗水、赢得奖牌,而不是在家里制造“意外艺术”。
谷辛的眼睛“唰”地亮了,小脸兴奋得通红:“真的吗妈?太酷了!”
他抱着滑板就冲了出去,活力满满地投入到训练中。纤色欣慰地看着,觉得曙光就在眼前。
然而,好景不长。一周后,体验营教练一个电话打到了纤色手机上,语气充满了疲惫和…敬畏:“辛辛妈妈…您儿子…嗯…很有天赋,精力也…异常充沛。但是…他今天试图教其他小朋友用滑板‘飞越’三个并排的垃圾桶,美其名曰‘城市障碍越野挑战’…结果垃圾桶翻了三个…还有,他把攀岩墙的岩点当成了‘秘密基地’,在上面用彩色粉笔画满了…呃…抽象派涂鸦…”纤色眼前一黑。
“秩序重建”计划更惨烈。纤色制定了详细的《家庭行为规范手册》(图文并茂,甚至做了ppt),召开家庭会议宣讲。
轮到谷辛表态时,他拍着小胸脯保证:“妈!我懂了!以后绝对不搞‘意外艺术’!要搞就搞‘计划内艺术’!”
纤色还没来得及欣慰,第二天就在车库墙上,发现了一幅用喷漆罐创作的、线条狂野不羁、色彩极其大胆的巨型壁画,旁边还有谷辛龙飞凤舞的签名和作品名——《车库狂想曲:引擎的咆哮与轮胎的轨迹》。
被抓包时,谷辛一脸无辜加自豪:“妈!这是计划内的!我构思了一晚上呢!看这线条!这色彩!多像爸爸那辆跑车引擎发动时的力量感!是不是很有深度?”
纤色看着自家车库墙上的“大作”,再看看儿子那闪烁着“求表扬”光芒的眼睛,手里的鸡毛掸子举了又放,放了又举,最终无力地垂下:【深度?深度没有,血压倒是飙升了!引导?这熊孩子的能量像脱缰的野马,根本拉不住!秩序?在他的字典里,秩序就是用来打破然后创作新艺术的!】
她认命地拿起手机,联系专业墙面清洁公司,内心哀嚎:看来“物理超度”和“艺术赞助”(指支付清洁和赔偿费)才是她未来教育生涯的主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