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千业的声音拔高了一个调,眼神亮得惊人,像发现了新大陆的探险家,在谷云和千辰之间来回扫视,“八个?!小云!你小子……行啊!真行!”
他啧啧称奇,摇头晃脑,仿佛在欣赏一件惊世骇俗的艺术品,“看不出来!真看不出来!平时看着挺沉稳一小伙子,这魄力!这手腕!啧啧啧!”
他完全无视了妻子瞬间投来的、带着警告意味的眼刀,也忽略了女儿微红的脸颊,自顾自地沉浸在自己的“发现”里:“八位红颜知己!共处一室!还能让她们都心甘情愿!我的天!这简直是……简直是社会学和人类行为学的奇迹案例啊!堪比古代帝王……不!比帝王还厉害!帝王那是靠权势,你这……你这靠的是个人魅力啊!”
他越说越兴奋,看向谷云的眼神简直像是在看一本行走的、活生生的“驭女宝典”。
“老千!”夙缘终于忍不住,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清晰地打断了丈夫越来越离谱的“赞叹”。
千业被妻子这一声唤得一个激灵,亢奋的情绪稍稍冷却了一点。他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对上妻子那双虽然依旧带着笑意、但眼底深处已隐隐有“风暴”酝酿的眼睛,求生欲瞬间上线。
嘿嘿干笑了两声:“咳……那个……我这不是……表示一下惊叹嘛……就事论事,就事论事……”声音明显弱了下去。
夙缘没有理会丈夫的狡辩,她优雅地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目光转向谷云,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和,却多了一丝深意:“小云啊,你伯父这人,说话一向没个正形,想到什么说什么,你别往心里去。”她轻描淡写地为千业刚才的“失态”定了性。
谷云连忙欠身:“伯母言重了,伯父性情率真,我明白的。”他心中也松了口气,看夙缘的反应,似乎并未有强烈的反对情绪。
然而,就在气氛似乎要重新归于和谐时,千业那颗不安分的心又蠢蠢欲动了。他刚才被妻子“镇压”下去的兴奋和好奇心,如同被压下的弹簧,再次弹了起来。
他凑近谷云一点,脸上堆起一个男人之间“你懂的”那种促狭笑容,压低声音,带着点“虚心求教”的意味:
“哎,小云啊……那个……你看,伯父也是过来人,纯粹是学术探讨啊,学术探讨!”他先给自己戴上个冠冕堂皇的帽子,然后挤眉弄眼地问,“这……这八个……风格迥异,对吧?你是怎么……嗯……我是说,在具体操作层面,你是怎么……呃……‘雨露均沾’?不不不,是‘平衡协调’?让她们都……嗯……‘心满意足’,相安无事的?有没有什么……独门秘籍?或者……时间管理大师的心得?传授传授呗?”
千业的问题越来越露骨,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八卦,充满了对“帝王级”生活的向往和“技术流”探讨的热情。
他完全没注意到,旁边妻子的脸色,已经随着他的每一个字,一点点地沉了下去,眼底的笑意被一种危险的、带着“杀气”的寒光所取代。
千辰更是听得面红耳赤,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小声地嗔怪:“爸!你……你胡说什么呀!”
谷云也被这直白到近乎粗俗的问题问得无比尴尬,饶是他再镇定,此刻脸上也有些挂不住,只能干咳两声,含糊道:“伯父……这个……主要靠……互相尊重和理解……”
他实在无法在这个场合展开讨论“具体操作层面”。
“互相尊重和理解?”千业显然对这个官方回答很不满意,还想继续深挖,“这太笼统了!细节!细节决定成败啊!比如……”
“比如你明天早上还想不想下床了?”一个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却让千业瞬间汗毛倒竖的声音,轻飘飘地在他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