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年七月五号,我再次抵达了这座城。
就和一年前一样,在同样的季节,同一个城市,久违的亲切感,让内心产生了些许慰藉。站在航站楼的出口处,看着眼前的场景,那么的熟悉而又“陌生”。这次我没有再坐公交车,而是从机场叫了辆出租车。司机是一位年龄四十岁左右的匈牙利男子,热情地用英语和我交流,礼貌地问我累不累。我坐在副驾驶后排的座位上,心不在焉地回答着他一个个善意的“打扰”,斜靠着,想眯一会儿。车窗半开着,风肆意地闯进来,使劲地吹着我的脸。就在那一瞬间,我似乎感觉到一切美好的回忆都回来了,美食,风景,人文,也包括那个特殊的面孔。
我一直保留着房东亚当的手机号,提前联系了他,很幸运地预定到了同一间公寓。亚当还是那么的热情,他提前在楼下等我,我们就像是朋友一样寒暄和拥抱。我告诉他,很欣慰他还记得我。我邀请他稍后一起吃晚餐,感谢他专门为我留着公寓。在我的再三盛情邀请下,他无法拒绝。有时候真为自己“死缠烂打”的本领感到羞愧。我们约定好晚上七点在公寓楼下见。
法兰克福是此次欧洲行的终点站,我计划在布达佩斯只停留三天,就和一年前一样。有时候,我很痴迷去同一个城市第二次,甚至第三次。我希望自己可以每次都体验到不同的感受,以至于可以假装成一个思想家,借着那样高雅的层次感,思索着自己的“一日三餐”。
在公寓稍作休息后,为了不让“有病”的胃发狂折磨我,我及时乖乖地出门和亚当见面。在Ferenciek广场附近,靠近罗兰大学法学院的一条街上我看到了一家新开的越南餐厅,绿色为装饰的主色调,很清爽。我问亚当要不要吃,他说可以。走进去,我点了一份河粉,一杯橙汁;亚当点了一份炒面和一杯啤酒。付完钱,我们坐在门口的座位上等着服务员对我们味蕾的“犒赏”。座位靠近步行街,身边行人近在咫尺,来来往往,显得很亲切。
等了有五分钟,服务员端来了晚餐。我的河粉汤,三四片薄薄的紫红色牛肉静静地躺在汤汁的最上面;迫不及待地舀起一汤匙,尝了一口,有点烫,但很浓郁。挤了几滴新鲜柠檬在汤汁里,在有点闷热的夏天,味道绝了。亚当的炒面看上去和中国的炒面几乎一样,只是他们用越南河粉替代了中国的炒面的,他说味道很不错。
“亚当?”我听到身边一个女孩的声音,擡起头,看到一个金色长发,蓝色眼睛的美女站在我们旁边,不到一米的距离。
“嗨,宝贝”亚当闻声擡起头,笑着和那个女孩说话,叫得那么亲切。
“这位是?”那个女孩一脸疑惑地看着我,努力地展露出一丝尴尬的微笑。
“这位是若希,我的房客”亚当站起来,亲了一下那个女孩,解释说。
“嗨,你好,我是若希”我站起来和她打招呼,才意识到她是亚当的女朋友。
“嗨,很高兴认识你”她也介绍了她的名字,但是我完全没听清楚,我对外国人的名字,总是没有任何记忆。
“亚当专门给我留了公寓,所以,我想请他吃点东西,表示感谢”我没等她开口问先解释了一下当时的情形。都是女生,我懂得她的心思。
“哦,这样啊”她的表情瞬间轻松了很多,又看了一眼亚当。
“宝贝,你怎么会在这呢?你不是去朋友家聚餐了吗?”亚当问她。
“我感觉有点不舒服,就早点离开了。我给你打电话,你没有接”
“哦哦,是吗?”亚当连忙找出手机,发现他调成了静音。
“那你们继续吃饭吧,我先回家了”
“好的,我很快就回去了,你回家先休息一会儿,如果稍后还是不舒服,我带你去看医生”亚当体贴地说着。
“应该没啥大事,休息一会儿应该就好了”她撅了撅嘴,像是在和亚当撒娇。“很高兴认识你”她甜美地和我说,然后便离开了。
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很性感,腰很细,胸部和臀部却很丰韵,和秦羽的风格很像,都属于直男眼中的“性感尤物”。再次应验了那句话,“帅哥,都有女朋友了”,况且亚当还是个货真价实的“高富帅”。
晚饭后,和亚当客气地道了别,我沿着Váci步行街,没有头绪地往前走。晚风很清凉,故而我把它当作当时在这座城里的唯一“知己”。眼前的形形色色,都只是“配角”,虽然他们可以闯进我的眼帘,却无法打开我的心扉。不知不觉,脚下的步伐停留在了链子桥的一端。一年前,在几乎同样的夜晚,面对同样的景色,而此刻,心情却迥然不同。隐隐约约感觉的自己像是丢失了什么,很重要;只是找不出答案,心中感到些许莫名惋惜。
双手扶在桥栏上,静静地站着,看着多瑙河两岸的夜色,表情平淡得就像是熟睡的婴儿,嘴角还带一丝笑意。桥上的游客,来了,停了;拍张照,又离开了。空气有点闷热,但晚风轻吹过脸颊的瞬间,感觉还是惬意的。
“你睡了吗?”秦羽发来微信语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