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眼,十指与琴键的交流都是真实的,所有的“曾经“便会开始”重现“。在遇到我之前,他的内心是孤寂的,只有和音乐在一起时,才会觉得自己原来也可以不孤单。
威廉缓缓地走到我身边坐下,我拉着他的手,示意他表现得非常好。这时,只见妈妈一脸紧张且尴尬地从沙发上稍显不情愿地站起来,取下紫色的毛绒披肩,放在爸爸的腿上,活动了一下手指头,拖拖拉拉地朝钢琴走去。“加油,你可以的”爸爸坐在沙发上一脸“事不关己”地大声为妈妈加油。
哥哥先下载了中国第一代钢琴家,巫漪丽老师的《梁祝》原版钢琴曲,站在妈妈旁边,提示她开始。妈妈第一个节拍慢了半拍,还是很紧张。不过,毕竟是曾经练习过无数次的曲目,她慢慢地进入状态,弹得越来越有感觉。很可惜,我并没有遗传妈妈得音乐天分,对乐器一个也不擅长。
我还在静静地注视着妈妈的背影,钢琴声便渐渐地消失在了左侧的一个琴键上。“87%”哥哥一脸骄傲且声音洪亮地叫道,然后给我们看手机屏幕上的匹配度。
“不错啊,妈妈,你真棒”我站起来走过去搂着妈妈。
“哎呀,不行啦。好几个月没练习了,有点生疏了”她边说边摇摇手。
“不要谦虚啦,毕竟你不是专业的,87%已经很高的分数了”爸爸伸着手,示意妈妈过去坐在他旁边。
“虽然我不是很了解这首曲目,但是阿姨弹得真的很不错,听着很享受。以后,我也要练习这首曲目”威廉坐在我的沙发扶手上,给妈妈竖起两只大拇指。
“谢谢你”妈妈羞涩地用英文和威廉谢过他的认可。
将近午夜的时候,威廉连续打了好几个哈欠,告诉我他太困,可能是因为时差的缘故。妈妈把客房早已准备好,威廉先去洗了热水澡,和大家道了晚安,然后便睡下了。不久,爸妈也回了卧室,只有我和哥哥斜躺在客厅里看电视,双手揉着困倦的双眼,忠诚地等待着新年的钟声。像两个坚信圣诞老人一定会在圣诞夜降临的孩子。
在稍后的几天里,我陪威廉游玩遍了几乎所有北京有名的景点;长城、□□、天坛等等。就像是久违的朋友,贪婪地享受着彼此带来的欢声笑语。一连吃了好几天的中餐,我决定带威廉去东大桥附近的一家叫ROMA的意大利餐厅,网上评价非常高。餐厅环境相当优雅,只是在地下一层,我们俩找了半天才摸到正门。原本暗生的怨气,也在看到餐厅典雅环境的瞬间消失了。
黑色桌椅,乳白色桌布;桌上浅绿色的圆形小碟子里放着摇曳着火苗的白色蜡烛,极其浪漫。打开中文、意大利文和英文的三语菜单,威廉瞬间变成了美食专家。他兴致勃勃地介绍着意大利的美食文化,而我除了知道常见的意大利面和鹅肝,其他的几乎都没吃过。我想,当时自己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小学生在聆听着老师讲述着一个美妙的童话故事。他还教了我几句点餐的意大利语,只是我的发音不够准确,让他忍俊不禁。
“你们三个听好了,晚上六点,三里屯老地方。不来的我会去踹你的门啊”吃完饭,离开餐厅,我站在路边,点开微信,在名为“死党姐妹”的微信群里语气严厉地丢下了一句语音。
“怎么了?有事吗?”威廉站在我旁边,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一脸好奇地问。
“晚上你就知道啦”我一脸诡异地坏笑,并没有告诉他具体计划,想给他一个惊喜。
下午三点钟左右,我和威廉先去了团结湖附近的一家电影院,看了一部美国青春类的片子,有点无聊,以至于我现在都忘记了具体名字是什么。只记得讲的是一个刚毕业的女孩爱上了一个职场精英男的故事,感觉很多片段都是无中生有,显得很牵强。从电影院出来,已是傍晚五点多,我们俩急急忙忙地打车赶往三里屯的钱柜。
到了前台,一位年轻的男服务员热情地招待着我们,进了之前预定好的包厢,其他人还没有来。包厢内有点冷清,只有五光十色的彩灯在激昂地转动着。我决定和威廉先去前台大厅的沙发上坐着,等她们三个。五点五十七分的时候,大大的玻璃门被粗鲁地推开,三个人相继出现。
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很显眼,大冬天,穿着一身紫色紧身的连衣裙,裙子只到大腿中部,露出白嫩的大长腿,就连我这个女人都忍不住只想往上看,一直看到大腿根部;肩上披着一件像是貂绒的披肩,酒红色的长发洋洋洒洒地飘在身后,妆有点浓,至少姨妈色的口红让人绝对目不转睛。手里拿着蓝宝石色的GUCCI小包。她叫秦羽,和我的关系一直很要好,目前在一家世界五百强的意大利公司做公关部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