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能中计。
季衿洲这个人最擅长的伎俩就是润物细无声,慢慢侵入到生活里,最后才发现到处都是他留下的影子,决不能就这么沦陷了。
吃饱有力气的靳远溪决定行动起来,半个月没见他,靳远溪都觉得没有什么问题,说明她也不是喜欢,只是觉得他是个不错的下属罢了,或许是有那么一点好感,但也不会演变到下一步。
只是在看到季衿洲洗干净碗筷后又开始擦满是油污的厨房时,靳远溪前进的动作有了迟疑。
“不要擦了。”
她一鼓作气来到季衿洲面前,脸红扑扑的,说出来的话也没有什么力气。
“快擦完了。”
他扭过头来,一本正经地抓着抹布和清洁剂,好像根本不在乎自己出现在这里的身份。
“不是这个问题……”
靳远溪顿了一下,“哪有人过来探望还顺带搞卫生的?”
“我不是来探望你的。”
季衿洲继续手上的工作,他神色依旧,根本不在乎身后的靳远溪。
“那你来干嘛?
做保洁?”
靳远溪快气笑了。
季衿洲把最后一点污渍擦完,慢慢摘下手套,这才转身看着靳远溪。
“来遛狗。”
“我厨房里没有狗。”
“可是你的狗在厨房啊。”
季衿洲挑眉,用食指点了点她的身后,靳远溪扭头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棉棉就开始坐在那里,不仅如此还面带微笑,无声地喘着气。
“那你拿上狗绳出门吧,我要休息了。”
靳远溪气鼓鼓的,双手叉腰,没想到棉棉这个家伙也帮着外人。
“你休息了我们怎么回来?”
季衿洲摊手,“你等我回来了再睡。”
也不知道怎么的,这句话他说得极其暧昧,靳远溪感觉自己被噎得头晕脑胀,这个人什么时候变得死皮赖脸了起来,每句话都顶着她的心肝脾肺肾,要把她气死才罢休。
“你别黏着我,我现在脾气不好。”
“你终于感觉到我在黏着你了?”
季衿洲向前走了一步,靳远溪自然也就后退了一步,这一后退,她把自己堵在了墙角。
身高差让靳远溪感觉自己要呼吸不过来,她本就发着烧,身体的不适让她浑身都立起刺来。
可眼前的季衿洲一点让她的意思都没有,还得寸进尺把她堵着,让她没有地方可以逃离。
“我还以为你没有心。”
他神情落寞,话里话外好像在责怪靳远溪。
“说什么呢你?”
靳远溪的声调不自觉地提高了,就连她自己都没有感觉到她的话有多么的矫情。
“你分明就是在躲着我,还把我调走了,甚至没有跟我提前说。”
他委屈巴巴的,靳远溪霎时以为自己是发烧烧傻了,连带着对季衿洲也有了奇怪滤镜。
“我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看着我说?”
季衿洲把脸又凑近了一些,他身上的味道靳远溪能够清楚闻到,也能感受到他的体温,明明自己还在发高烧,但季衿洲的温度好像比自己还要再高一些。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是有在躲他。
前面所有的举动都是为了掩饰这个核心,她既想见季衿洲,又不想见他,如今的靳远溪已是一只鸵鸟,一头扎进了沙子里,以为没有别的人知道。
以至于在看到那个桌子上面开始出现了不属于他的装饰时,靳远溪都会觉得心里有一根刺。
“把我调回来好不好?”
季衿洲把头靠在靳远溪的肩膀上,近乎恳求般向靳远溪请求着,好像只要她不答应,他就不会离开,更不会放开她。
靳远溪的脑海还残存着一丝理性,要是就这么把他调回来,对叶翠和陶倩然并不公平,显得也很儿戏,当初她的计划也就全部告吹,于情于理,都不应该答应他的请求。
“在那边不开心吗?”
“没有,只是我想回来了。”
他嗫嚅道,“我想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