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靳远溪报警的声音,赵志通体发出了强大的爆发力,他向后一撞,利用体重优势迫使季衿洲稍微松开了一些手,而他也得以尽情呼吸到新鲜空气。
季衿洲咬紧了牙关,另一只手想要去够赵志的小/刀,但赵志已不像刚才那样冷静,他力大无穷,调转了小/刀的方向,眼看着就要刺向季衿洲的肩膀。
靳远溪扔掉手里的手机,一个箭步冲上去抱着赵志的手臂,她力气小,对赵志构成不了什么威胁,但能够给季衿洲提供反击的机会!
“你快跑!”
季衿洲咬牙切齿地说道。
靳远溪哪里顾得上季衿洲说什么,她用力牵制赵志的行动,见自己的的手使不上什么力气,她便张嘴咬向赵志的手背。
很快赵志的手背就被靳远溪咬破了,他吃痛地松开了手,小/刀应声而落,靳远溪立马松开手把小/刀捡起抓在自己手里。
她把小/刀指向赵志,长发已经散开,满脸的泪水与头发让她看起来颇为狼狈。
“不要再挣扎了,警察马上就到。”
她恶狠狠地说道。
“你个臭婊子!”
赵志依旧不愿就范,他所有的行动都已经被季衿洲锁住,只剩下那臭不可闻的嘴巴还张大着,吐露着污言秽语。
“你不得好死!”
他依旧没有放弃用言语伤害靳远溪。
靳远溪不为所动,她依然保持着持刀的姿势,已经没有什么要害怕了。
“我看不得好死的是你。”
季衿洲趁着赵志不注意,用腿借力绊倒了赵志,顺势把他压倒在地上,一只手按着他的衣领,另一只手握成拳头高高扬起,眼看着巨大的拳头就要落在赵志的头上。
“不要打他!”
靳远溪厉声提醒道。
“我哥是律师。”
季衿洲没有理会,靳远溪好像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严肃甚至有些吓人的表情,季衿洲的拳头砸向了赵志的脸颊,赵志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下,发出了极为惊人的闷响,他所有粗重的呼吸声好像就此消失了。
而不远处也传来了警车的鸣笛声,靳远溪这才彻底放松下来,双腿脱力跪在了地上,手里却依然紧紧抓着小/刀。
“已经没事了。”
季衿洲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他的声音也在颤抖,好像刚刚那出拳的人不是他。
“嗯……”
靳远溪无声地流着泪,她想要站起来,却无论如何都使不上力,刚刚涌现出来的勇气无畏,都已经被用光了。
季衿洲来到靳远溪的跟前,缓缓蹲了下来,他压下心里的愤怒伸手把靳远溪揽在怀里,一只手不断顺着靳远溪的长发,另一只手则是轻轻拿走了小/刀。
靳远溪这才发现,季衿洲的右手指关节已经通红,刚刚给赵志的一拳同样给予了他痛楚。
“没事了。”
季衿洲重复道,这句话不仅是说给靳远溪听,同时也是说给他自己听,他那急促的心跳声一五一十地全部传递给了怀里的靳远溪,让靳远溪明白了他的心境。
原来,他也会害怕。
“你很勇敢。”
他轻声说着,打消了靳远溪所有的不安,靳远溪把脸埋在他温暖的胸膛里,终于敢放声大哭,她泣不成声,所有的无助在季衿洲面前展现得淋漓尽致。
警察也来到了这边,只需一眼就能明白之前发生过什么,季衿洲把靳远溪扶起来,没有让靳远溪出面,而是自己主动向警察说明情况。
接下来的一切都按照警察的程序来进行。
季衿洲和靳远溪分开做了询问笔录,赵志因昏迷不醒暂时无法取证,考虑到靳远溪的状态,警察让二人先行离开,也嘱咐了季衿洲好好照顾靳远溪,避免让她独处。
靳远溪还没从晚上的事情中恢复过来,一路上一言不发,刚刚做笔录的时候她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清楚了,或许明天警察就会联系到陈总跟他调查取证,一想到接下来的一系列事情,靳远溪感到心力交瘁。
季衿洲给家里打了一通电话,完了之后叫的士把靳远溪送回去,他的手伤得不算严重,只是破了些皮,简单消毒后就可以不用管了。
当务之急是要把靳远溪安顿好,季衿洲看了一眼坐在另一侧脸色苍白的靳远溪,深深皱起了眉头,如果他当时再来晚一点,或许事情的结局就会完全不一样了。
的士上的空调让靳远溪感到不适,她的衣服早就被汗水弄得湿透,在警察局里因为紧张又出了一些汗,车上的空调呼呼地吹着,让她感到了寒意。
季衿洲注意到了靳远溪的坐立不安,可惜的是他身上没有多余的衣服,只好伸手调节了一下后排的冷气口,让它朝向自己。
“前面这里停是吗?”
看着气氛凝重的二人,的士司机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建设开口问道。
“对。”
靳远溪点点头。
等车停稳后,季衿洲马上跑下去为靳远溪开车门,护送着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