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种话,他摁在肚子里偷偷想想,说是不可能说的。
沈时寒点了点她的眉心,道:“别担心了,这件事交给哥哥去处理。”
时安乖乖点头,没多问,官场上自有另一套解决事情的办法,既然今日没有打起来,那事情就不难解决。
她心里头想着其他事,一回府,便把系统叫了出来。
语气冷邦邦的审问:“说说吧,怎么回事,进度条怎么归零了?”
之前分明说还剩最后一点,想让她继续攻略,她还犹豫着如果见到牧迟青,合适的话,就把剩下的那一点任务完成好了,谁知道一见面,全变了。
系统滋啦滋啦乱响了一通,像是受了不小的打击。
好半天,才恨恨道:“小反派他变异了,变成大反派了!”
说完,差点哇的一声哭出来,哽咽不止:“文、文渊居然,居然被他灭了!”
艰难的说了一句,之后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倒豆子般的说道:“老皇上挂了!太子继位,也被他搞废了!小太子才是个六岁的娃娃,能干什么,权利都握在他一个人的手里!”
系统暴躁道:“重蹈覆侧!重蹈覆侧!!没救了,这回真的没救了!”
时安听了个大概,没理会系统最后的胡言乱语。
心道,难怪现在是昌隆三年,原来是换了个皇上,她之前完全没注意到,这么说来,现在的皇上是高佑恒咯?
系统发疯似的输出了一通,才发现时安态度有些不对,它停下问道:“你怎么不跟着骂他?”
时安耸了耸肩:“未知全貌,不做评判。”
她心里其实还是有些偏向牧迟青的,今日出行,大盛的国都比五年前繁华了不止一点,既然是他在摄政监国,那这也该算是他的功业。
系统被哽了一下,半晌,突然像是看到希冀。
它犹犹豫豫了片刻,小心翼翼的试探道:“那宿主,你愿不愿意再做一遍任务?”
时安一秒都没有犹豫,道:“不愿意。”
系统急了:“为什么,你刚才不是还愿意帮他说话吗?而且,他那么在乎你,肯定愿意变好的。”
时安垂眼,往上拉了拉袖口,露出手腕上的淤痕,问:“这就是你说的在乎?”
系统无言以对:“……”
时安盯着淤痕看了两眼,瘪了瘪嘴,唰一下把袖子扯下来,眼不见为净。
她喝了口温茶,又冷静了下来,道:“你所谓的变好,其实是让他交权,若这五年真如你所说,那他定然树敌众多,交权与交命又有何异?若是易地而处,我也不会放权的。”
系统听不懂这些弯弯绕绕,它有点委屈,小声反驳:“可,可是你不一样啊……”
但它这句话说得太小声了,时安没有听到。
见时安打定主意一定不肯重做任务,甚至连相认都不想,只想在游戏里吃喝玩乐,摆烂到手机恢复,系统一个转身,自闭去了。
当日的动静太大,没能瞒住,但摄政王的事,也无人敢当面议论。
第二天请安后,老祖宗特意把萧夫人留下来,商议道:“还是早日把宴会办了,也好叫人知道咱们家三姑娘回来了,这事儿万不可有下次。”
虽说是宁康王认错人在先,沈时寒当时是为了护着妹妹,但当街对天家动刀,皇权专横,宁康王若真计较起来,不是那么好善了的。
于是,宴会的日子便定在了最近的吉日。
两日之后,沈时寒下值。
回府第一件事,便是径直往妹妹的院子里跑,到屋里先端了杯凉茶灌了下去,然后原地转了两圈,这才坐下,愤愤然道:“无耻之徒,欺人太甚!”
时安被他一连串动作弄得十分莫名,好奇问道:“怎么了?”
沈时寒啪一下把茶杯重重拍在桌上,道:“那小子居然真的认错了人!前几日让人不知从哪儿带回来一个姑娘,和你长得一模一样。”
沈时寒说着又给自己倒了杯凉水,一气喝完才觉得心头那串火下去了一半,转头对时安道:“我特意让人打听过,那姑娘姓安,难怪那日他拦着你,喊你安安。”
他道:“真是岂有此理,我们相府的姑娘哪是一个随便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人能比得?”
沈时寒不带停的说了一通,朝旁边瞥了眼,才发现妹妹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大对。
不知为何,后颈莫名一凉,他声音不自觉矮了下去:“妹、妹妹?”
时安长睫微垂,语气有些冷淡:“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