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时多,他们出发。
所过之处,看到的都是安居乐业的面容祥和的城民。嗯,看来百姓过得不错。
但是帮派间的纷争永远不会停息。
一路走过,遇到小打小闹的事件十几起。弱的一方好汉不吃眼前亏,强作笑脸赔个不是,强的一方顺势做个大器之人,挥挥手,双方即终止缠斗,各奔东西。
无事生非的小混混行为。嗯,看得出他们之间也无什么深仇大恨。
傅足等三个好伙伴笑笑,飘过。
他们这样年轻,遇到动作大的斗殴事件,不禁想多管闲事一下。
好印象酒家。
他们的脚步经过时分。
一阵惊骇的喧哗声涌向大门,数十位酒客从里面争先恐后逃出,神色慌张,唯恐祸临己身。
傅足抓住一个中年汉子问:“怎么回事?”
“又打起来了,天下无宁日,惨不堪言,惨不堪言哪!”语气颇为愤激。
于是,三个好伙伴进去看看。
只见厅堂中心,正在桌翻椅倒,正在杯碟飞起菜肴高洒。战争范围急剧扩大。
两方人马分别是二十多个系着火红腰带的火派,十多个系着湖绿腰带的木派。
这些人都是派中的小字辈,动起手来是花拳绣腿。即便如此,也能感觉到他们彼此的愤怒与杀气。
明显的,木派呈现寡不敌众之势。
酒家的瘦瘦的老板心疼他的一桌一椅,双手挥舞,叫:“大爷们,别打了,别打了,哎哟,前些天才新换的桌椅啊……”
砰!喀喇!
火派青年举起一张椅子砸上木派青年的头颅。木派青年一脚飞起踢裂椅面。紧接着,该火派青年抄着椅腿扫向对方的右膝盖。木派青年倒地,屈右膝抱着,额头出汗,似乎膝盖骨碎了。
“妈妈的,木派的一群狗,敢与我们大火派耍横,老子一刀宰了你!”这位火派青年阴阴说着,上去一脚踹在那位倒地青年的腹部上。
这群的最后一个木派青年也被打倒在地。十多个木派青年衣衫不整,沾有酒肴等污物,以及小量的血迹大片的肿块。
“木派的狗,大声吠叫绕着大堂爬三圈。谁先完成表演,就先放谁!”
火派的一位小头头模样的“八字胡”青年狠狠地说,满脸鄙夷。
哈哈哈——
这拨火派青年放肆嘲笑。
木派竟会有此狼狈状!
傅足心里发酸,与古灵无关。弱肉强食,人类的卑鄙。
“以多胜少,不算本事。”
傅足平常的声音压过所有肆笑。
静!
大堂顿时鸦雀无声。众人看到三位特别的家伙立在大门口。
傅足缓步走近他们,微笑如常。
他每走一步,火派人就不由自主颤动一下。
什么叫不怒而威?什么叫含笑中正气凛然?这就是!
他们在记忆库中快速搜索,来人是谁?未曾听过。
他们当然不知道,因为傅足已在他们的江湖销迹一年多。
“浑小子,你他妈的少管闲事啊!”小头头“八字胡”厉声喝斥。
啪啪啪啪啪啪……
多少耳光?不清楚。
谁也没看到傅足出手,只听到瞬间有不间断的掌掴声,只见到小头头的头左右摇摆。
“八字胡”已经面肿如球,五彩缤纷。
“哇,真好看耶,比电影中的镜头还精彩喔,呵哈呵哈!”小色双手握拳,兴奋,尖叫怪笑。
仙铭无声,观赏。
“你们,将他们扶好坐在椅子上。”傅足说,双手背后,未做任何手势。
火派人怎能不知道“你们”是谁,他们全体上阵,找了十多张幸免于难的椅子,搀扶木派伤员安坐。
“木派兄弟受伤,误工费,疗养费,精神损失费,每人五百两银子,共需赔款七千两。”傅足扳着手指头算给他们看。
“酒家的桌椅损失,店堂修缮,老板精神刺激,你们需赔款两千两银子。”傅足扫视店堂,清算损失。
哦,太感动了。本店多次受难,都是哑口无言,自认倒霉。今次好了,有个佳公子为本店打抱不平。
老板满意的点点头,向傅足鞠躬致谢。
小头头“八字胡”哭丧着脸,哀呼:“公子,这赔款太高了,我们,我们赔不起。”
傅足看也不看他,望着门外说:“我在这等半个小时,你去取钱,必是你们火派的钱。记住你走到哪里我都能看到你,所以你要老老实实,争取早日自由。”
“扑通”一声,“八字胡”双膝跪地,大力哀呼:“公子饶命,小的们全是小喽罗,哪来这许多钱,公子不如一刀杀了我们吧!”
傅足说:“老板,取一支香可以吗?”
老板知道他是要作计时工具,立刻取来。
傅足吹断半截,吹燃,说:“计时开始,还不快去。”
“八字胡”立马跑开。他一定是去筹钱,不用怀疑。
期间,那个膝盖骨似乎碎裂的木派青年疼痛难忍,低头默默流泪。
傅足不露痕迹地使他创伤痊愈。
谁救了他?
他知道。他上前抱拳颔首,感激说:“多谢公子让我等免去这一次羞辱之恩。”他很会说话,代表大伙简单真诚地道谢。他知道像傅足这样的侠客不喜欢噜苏的感谢,更不喜欢就个人伤愈之恩喋喋不休。
这小伙子不错。
傅足对他微笑说:“不谢。你们是怎么打起来的?”
小伙子一声悲叹,愤怒说:“他们先来的,他们一看到我们就嘲笑叫:看看,木派的一群狗来了。我气不过,上去就掀翻了他们的桌子。”他再叹一声。
那个敲他膝盖骨的火派青年,说:“公子,所以我们教训他们是对的。”
木派某人喝斥:“你他妈放屁!”
火派某人反喝:“你他妈的找死!”
啪啪!
他遭遇看不见的掌掴,噤声。
没一个好东西!呜,乌烟瘴气的帮派。
呵,这小子还觉得委曲!
傅足说:“不管怎么说,你们火派不对在先,所以你挨揍多一下。”说完,他到门口与好伙伴在一起。
胆大包天的小色,该死的小色,居然飞到两派的群里,在每个人面前盯视一下。他们上身倾后,尽力避开这怪物,均不敢动手轰他。
“呵呵呵呵呵……”小色大笑,大叫,“大家好,我叫小色,超喜欢你们的打架斗殴的痞子作风,如果打得再猛烈一些那更好看耶……”
他还有话要说,被傅足抓过来,一只鸡蛋石塞进他的嘴里。
站了一会儿,他们在里面坐着,桌上放着几样小吃,酒家免费供给。呵呵,老板在感恩呢。
该死的小色吃中了那碟玫瑰香糕,一发不可收拾。它们白白的皮肤上缀着绿豆大的红色糖球,看起来晶莹诱人,闻起来香香甜甜,吃起来软软滑滑,嗯,好吃,真好吃。于是,贪婪的小色将整整一碟香糕全部扫进自己的胃袋。哦,总共十块,边宽二厘米的小小立方体。他这样的小东西吃这么多,可以想像结果他被胀得多么惨,呵呵,他打饱嗝一个接一个。“呃,哪个坏东西做这样甜点害人,呃,我不饶他,不饶他,呃……”小色抚着肚子躺在傅足怀里咒骂那位不知名的甜点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