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刚刚步入教导队时,这个声音就天天陪伴在他的耳畔。
告诉他怎样由一名普通武警战士成为尖兵;怎样去走好今后人生的每一步;怎样去惩恶扬善,为国旗增光。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个熟悉地声音会在这种相互对垒的场合,再度在耳边响起。
他既吃惊,又难过,说,“郑队,你……你怎么会干这种事呢?”
郑凯的心头也是一震,有些无地自容,可返回头来又一想,事已至此,说别都是废话。带着一丝渺茫的希望说,“你是杨无悔?”
他听对方这么问自己,确是郑凯无疑,说,“郑队,您忘了您当初是怎样教育我们的吗?为什么你要逆其道而行?你知不知道那手提箱里装的是什么?它会害了多少无辜人的性命?”他说话的语气很失落。
郑凯听着这些话,感到无比羞愧,说,“别说了,都怪我一时糊涂,见财忘本,走上了这条不归路。现在后悔,已经太迟了。”
他见郑凯有悔改之意,说,“只要您投案自首,政府会宽大处理的。”
郑凯着摇头,凄凉地说,“要是投案,就算不被判处死刑,我这下半辈子将在监狱中度过。那和死有什么区别?”
看着郑凯走到今天这地步,他的心里很伤心,说,“那您想怎样?”
郑凯一听有门,可怜巴巴地说,“你要是还把我当成是你的队长,看在往日友情的份上,能不能放我一条生路?”
他望着面前曾是自己最尊敬,最佩服的郑凯,怎忍心把它推向断头台,心一软,把路让开说,“把手提箱放下,你走吧!”
郑凯放下手中的箱子,迈步向他走来。他原本想和郑凯说几句话。见郑凯低着头,没有和自己说话的意思。知道郑凯自感惭愧,也就没答话。擦肩而过后,他毫无疑义地带着喜忧参半的心情,走到悬崖边。手刚碰到地上两个手提箱,听见身后有动静。猛地转回上半身,借着月光一看,郑凯的身体飞在半空中,成青蛙状向自己扑来,动作依旧是那样的迅猛,不减当年。
他万万没有料到,郑凯竟然和自己用的是权宜之计。在没有任何提防的情况下,他再想避开郑凯的偷袭,已是势比登天。心灰意冷地咬着牙,扭回头,把整个后背交给了人家。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砰’的一声枪响。他本能地来了个前摔。郑凯在半空中的身体失去了平衡,整个人从他的头顶飞过。下半身在他眼前,上半身悬空在悬崖边。他慌忙伸出手去抓郑凯的脚,可是留在他手中的只有一只鞋。
听着郑凯那罪恶的灵魂发出凄惨地叫声,是那样的凄凉,那样的绝望。
郑凯把自己的灵魂交给了,交给了金钱,交给了贪婪。
他爬到悬崖边,望着那黑幽幽的山涧,用撕心裂肺的声音喊着,“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啊?”
67阴险狡诈
李雪按照华雷指的方向,电光火石般追了下来。追出没多远,就听见前面有对话声音。它来到离悬崖十三四米远的一棵古松下,拉出手枪,在树后静静地听着。一有不测,便在暗中帮他。
李雪虽然没有完整地听见他们对话的全过程,可从话里行间听出,站在杨无悔对面的那个人,如今也是他们要缉拿的毒贩,曾经是他最尊重,最信赖的人。
让李雪感到意外的是,没想到杨无悔会放他走。
那人刚要走到李雪藏身的松树前,忽然改变了方向,磨身朝他猛扑过去。李雪眼见事情不妙,在杨无悔危难之时扣动了扳机。她绝不让任何人伤害他,绝不!
李雪见他对着山涧大喊大叫,对响过的枪声漠不关心。了解这突如其来的事对他的打击很大,让他有些招架不住。便慢慢地走过去,悄悄地蹲下来。他警惕性这么高的人,竟然没有察觉。
他呆呆望着郑凯掉下去的地方,心里是感慨万千。忽觉有人在肩头轻轻拍了一下,他回头一看,是李雪。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水好似泉涌,一头扎进李雪的怀里,把所有的孤独、思念、伤心、委屈……全都随着泪水流了出来。
李雪不闪不躲,任凭他像个大孩子似的,在自己的怀里哭泣。她知道,自己这些天来的心情是个什么样,他的心里也会是什么样。莫非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心心相连。
李雪的衣襟被泪水浸湿了,她温柔地摸着他的头发说,“哭吧!哭出来会好受些。”她的声音带着嘶哑和哽咽。
他自从记事以来,还是头一回哭,并且是在自己深爱着的女人怀里哭。他感触到了这能容下百川的怀抱是那样的安全,那样的,那样的温暖。在这里,没有孤独、没有思念、没有伤心、没有委屈。只有痛痛快快,明明白白,实实在在地爱。真想就这样一动不动地躺他一辈子。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