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起来的事业遭受打击几乎全军覆灭,姨父不服输,打算东山再起,而谭鹏好不容易盼回来的父母却又日日夜夜在外面打拼,空荡荡的家里只有谭鹏.......”
“读初中谭鹏那年才12岁,整个大腿被划破一道深深的口子需要缝针,谭鹏因为麻药过敏缝针不能麻药,家里人在不断安慰之余,期待许诺点他什么,他意志会更坚定点。谭鹏开口要了外公那间并不大的书房随心斋并要求改书房名叫墓地“墓地”。家里人都以为他怕死,便在一片安慰声中允诺等手术之后再换书房名。
没有麻药的前提下,没有哭没有闹没有哼唧一声完成了手术。好了之后的谭鹏变了,沉默寡言,只呆在书房。”
“直到十六岁那年也正值高考年,外公去世,还有老城区的改造。谭鹏在那废墟上哭了很就很久直到昏厥。为了他的高考随了他的心愿,最终还是把书房重建,他自己设计,成就了今天的墓地书房,没有想到这么一呆,他就这么在墓地呆了十年。”
十年啊,天知道他十年来心里是怎么想的。
每每见到谭鹏如此,家族的人揪心的疼,可是都撬不开他紧闭的嘴巴,从此沉默不语像个活死人一样地生活在墓地,没有任何诉求。
大家哭成一片,我的眼泪就一直没有断过。
那缝针的疼远不及他心里的痛,他哪里是怕死,他是想死,用赴死的心在自己署名的墓地书房安静期待死神的降临。
难怪当他端坐在窗前看书的时候,会有那一份与世无争的安静,少了很多富家子弟的浮躁,目中无人不可一世。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们不能不孝不能让白发人送黑发人,所以只有等死不能自残,孝成了茍活的最佳理由。
留守儿童的记忆在心里留下了多少伤口,才会在人间建立一个墓地来救赎自己那受伤到溃烂的灵魂。我经历过爱我挣扎过最后万念俱灰的心境,所以我懂他,其实我也和他一样的留守记忆,只是我们的方式不一样,他用的是冷漠而我用的是疯狂。
难怪自从知道了墓地到今天知道墓地的细节,我感觉那墓地就像我丢失的孩子很亲切,期待靠近它抚摸它,也就因为这感觉几次三番阻止了我对谭鹏的决绝,有时候我能越过这阻扰回绝谭鹏以至于发生如今这境况。
“谭鹏肯定误会了你,美美,一定是的!”乐乐说。
其实那晚,谭鹏一直就默默等在角落里看着我光鲜照人的离开。
“一个月了,那怎么行,得赶紧想办法,要不打110撬开那书房。”表姐建议道。
师哥摇摇头,无奈道:“不行不行,小鹏这孩子表面安静,实际上倔强得很,否则不至于耽搁这多年啊,真的动了墓地,他活的想法都会没有。他转头肯定对我说:“现在就只有美美去劝劝他了,毕竟他对美美还是有感情的,有期待的。”
“我电话给他,他关机了呀。短信不回,我能怎么办。再说他是因为我而受伤的难受躲起来的,他会听我的吗?”
“他对你是认真的,他只会听你的!美美,师哥只要你帮这个忙,等小鹏不那么固执了,我们会和他慢慢解释,强扭的瓜的不甜,不会给你惹麻烦了。”
表姐看着我,考虑我的为难欲言又止,梅子和乐乐期待我做出决定的眼神,我尽收眼底,我很怀疑,我对鹏没有那么重要,我自认为,一个常年固守在那密闭空间的人我没有一点把握能打动他。“他就是生我的气才躲起来的,不见我的,他那么固执,雷打不动的性格,现在他在墓地的保护圈内,我又不是神仙,怎么救他啊,面都见不到。”
“正门不行走后门,直接骗出来就好了,关键是怎么骗他出来。”
突然里屋传来鑫仔的哭声,表姐像个弹簧一样的起身冲进房间却发现鑫仔和乐乐家宝贝再闹着玩,假哭!
一语惊醒梦中人,大家似乎都想到同一个方法了,关心则乱,谭鹏是因为我见了刘力全,他关心的是我的离开他的得不到
“就说美美和刘力全好了,要走了,我看他沉不住气,一定跑出来。”梅子一边悠哉哉的吃着葡萄,一边得意洋洋的说着。
眼下也只能用这个骗术了,死马当成活马医。师哥立刻给他姨妈电话请求传递这一假消息
师哥一遍一遍的强调着,说美美要明天和男朋友离开了,大家今晚8点一起在**酒店最后聚聚,朋友都在叫他来聚聚,以后恐怕不回长沙了。没事的,就这样说。
我估计是他姨妈不相信师哥,觉得她的儿子不会出来,可怜的娘不懂儿!
师哥挂断电话看了我许久,还是开口说了:“九妹,谭鹏是有很多缺点,可是他对你是认真的,师哥是旁观者清,你对谭鹏就一点喜欢都没有吗?你没有想过他?担心过他吗?是你自己被伤得不敢再爱别人才躲避起来了。师哥是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多嘴,但是如果你们真是能一起,那该多好啊!”